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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西风问 > 第十七章 临死的觉悟(2/2)慌得一匹
 
  
依此情形来看,赖九上回为了抓“茄子”跑遍大街小巷,忙了一整天结果无功而返,在钱员外、钱小姐那边丢尽颜面,所以他才怀恨在心,就连他瞟向司马茹的眼神里也都是充满了恶意!
鲁必烈朝赖九举手,示意他暂缓动武,转而对韩蛮子以一种施压般的语气道,“既然阁下不愿透露身份的话,那贫道就直说了吧,我们师兄弟二人的目的,就是带走这个小丫鬟,与此事无关者还请不要插手!”
谢利庭听罢,突然顺手抓起了一根棍棒,不甘地从旁插嘴道,“这丫头称呼这小子姓韩,哼,他们敢在晋陵城撒野,把本少爷殴打成这样,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啊!两位道长,我与钱老爷可是老交情,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这丫头固然要抓,这小子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司马茹一听这话,双手不自觉地抓住韩蛮子的一侧衣袖。
韩蛮子投向司马茹一个淡然的微笑,摆手示意她躲进凉亭里。待司马茹坐定,他才悠悠地对鲁必烈道,“韩某今日前来只为寻人,无意杀伤,而这同行的姑娘要助我认人,自然不能让你们带走了……”
突然,赖九“唆”地掠起轻功,执剑从五丈外奔袭过来,出剑极快,转眸瞬间,利剑已破空劈近韩蛮子的耳侧。
韩蛮子脚下的走位飘忽若神,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一个后侧步,便堪堪避开了赖九的攻势。
赖九却认为对方侥幸,急速变招“余烬三连”,剑尖转而刺攻对方渊腋穴、章门穴、阴交穴。
韩蛮子身法脱俗仿佛烟缕,恣意流转间,竟让赖九完全扑空。
“嗨,我来帮你!”谢利庭挥舞着木棍,竟然是一招翻山越岭,看来他也有些武功根基。
被韩蛮子轻描淡写的侧身避开后,谢利庭继而运起一招十字披红。同时一旁的赖九放出连招:乌云盖顶、贵妃敬酒。
几个回合下来,每次韩蛮子都是“差点被击中”,而夹击的两人却已眼红耳赤。
赖九向鲁必烈投以求助的目光道,“师兄,还不出手吗?”
其实,鲁必烈也是有所纠结,毕竟泉真教是名门正派,对于理亏在先又以多敌寡的事情他心里是隐隐抗拒的。原本想先摸底对方的路数,然后再决定如何应付,却不料赖九如此莽撞,如今他也只能无奈地拔剑加入战局了。
赖九见鲁必烈加入,更觉胜券在握,便如狼嗥般大吼一声,掠空而起,利剑划了个弧形,正面勾向韩蛮子的右胁。韩蛮子暗自评估:他使了全力劲道,巅峰小天位。
而鲁必烈从侧面呼应出击,一招“三清居合”后发先至,直取韩蛮子左前胸,剑势犀利可谓快、准、狠。韩蛮子又暗自评估:中天位小乘,他只用了八层功力。
后方,谢利庭微微冷笑,蓄力使出致命劈棍。韩蛮子暗笑:下九流之徒,大凡功力。
面对三人的必杀合击,韩蛮子突然微微弓步,左手翻起,掌中竟凭空多出个玉白短柄。他左膝一抬,动作如电,右脚一勾正中鲁必烈持剑的手背。他旋身腾空而上,手中的玉白短柄在月光下竟然在地面投影出四尺余若隐若现的剑身!
韩蛮子翻身同时左手转至身后将剑交接右手,影随身动,一道剑影穿过赖九身影的心口;紧接着一个金雕扑食之势,剑影横过鲁必烈影子的下腰脊;继而是一个后翻,韩蛮子正好落在谢利庭身后一步处。
云过月明,微风习习。鲁必烈趴地扑通倒地,下身丝毫无法动弹,双手拼命撑地也无济于事,鲜血延迟一般从腰间流淌出来;几乎同时,赖九喉头“哦”了一声,心口处如洪泄般射出血注,双目圆瞪地噗嗒向后翻倒,锆黄色道袍上仿佛有一朵曼珠沙华正在“嘶嘶”盛开。
“师弟,师弟!”鲁必烈艰难地仰头,望向不远处赖九的尸身,他竭力呼喊两声后便满脸涕泪地咳血昏迷。
转瞬之间,战局便已尘埃落定,司马茹暗自叹服:这韩蛮子的功力真是高的离谱!
谢利庭看向然后的沙地,再看血泊里的两人,惊吓得手中的木棒“啪啪”脱落在地。他悄咪咪地抬头却刚好对上韩蛮子冷峻的目光,下巴也如同脱臼了一般撑开的同时一屁股摔坐在地,面目骇然无比。角落的青衣护院们见情况不妙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突然一阵骚臭迎面袭来!细查之下,地上一滩黄稠污秽正由谢利庭瘫软的双腿间缓缓地流淌而来……
“咦!”司马茹露出一脸厌弃。
谢利庭顾不得大小便失禁的羞耻,一哆嗦跪起身,不停地向韩蛮子狠狠磕头,即使头发披散、前额红肿破裂也不敢停下,口里不住抖着两个字:“饶命,饶命,饶命……”
瞥了一眼那鸡儿啄米似的谢利庭,韩蛮子以衣袖轻掩口鼻,声音冷冽道,“我们要找的人到底在哪?”
谢利庭颤颤颠颠道:“那位美,美丽的小姐,她真的走了,大侠不信的话,我愿意带二位搜遍怡红院每一个角落……”
司马茹厉声打断道,“好,我且相信她离开了这里。但是,你这禽兽三番四次调戏我们姐妹,平日里勾结奸商,欺男霸女,简直无恶不作,这怡红院里就有许多姑娘受过你的迫害,你认不认?”
谢利庭连连点头道,“我认,我认!”
“可怜我家小姐,待我如同亲姐妹,如若她有什么损伤的话……”司马茹一阵感伤。
谢利庭突地僵住,又以手掌不停地左右扇打自己的脸,。
司马茹从他的神情似乎感到不妙,责问道,“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谢利庭吞吞吐吐道,“我,我药晕了她,然后,然后把她玷污了!”
司马茹听完身子一颤,怒喝道,“禽兽!我饶不了你……”
还未等司马茹上前动手,突地“咻”一道无形剑气如微风掠过,谢利庭便直挺挺地栽倒,断气身亡。
“无耻之徒,冒犯公主,无论到哪里都是死罪!”韩蛮子内心轻语。
这夺命无形的场面看在眼里,司马茹更暗自对韩蛮子生出畏惧:倘若韩蛮子与叔宝他们为敌,那就糟了!
“咳咳咳,我想起来了!那是,那是无影剑寒光,没错吧?”鲁必烈突然清醒过来,却只能勉强转动脑袋。
韩蛮子略一点头道,“看来泉真教里也有见多识广之辈。”
鲁必烈自嘲一笑,继而咳道,“咳咳……你断我脊髓使我下身瘫痪成为废人,倒不如痛快地杀了我?”
“杀人是种陋习,我只杀该杀之人。”韩蛮子扬起下巴道。“你们师兄弟依附豪强,强抢良家妇女,助纣为虐,人人得而诛之。但我念你良知尚存,出手有所保留,我理所当然留你一命!”
韩蛮子转头向凉亭道,“找人要紧,我们走吧!”
司马茹虽然心里慌得一匹,但想想夏侯莎的处境便应声赶上,“哦!”
鲁必烈望着远去的两人,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在月亮门外,他才又昏厥过去,“好可怕……他怎么会出现在中原……”
骁骑将军府,禁卫军首席谋臣钱凤,微胖的中年男子,匆匆小跑进王楚忠书房。
“将军!呼呼……”钱凤气喘吁吁。
王楚忠起身迎了上去,一脸急切道,“钱师爷,情况怎么样了?”
“办好了,一切依计行事即可。”钱凤深深吸气缓了缓,才恭敬回话。
王楚忠满意的点点头,不自觉露出得逞的笑容。转而,他目光重新落在钱凤身上,露出一副关心的样子,示意他坐下,还亲自递送茶盏道,“辛苦了钱师爷,来,坐下喝口茶!”
钱凤坐定后,恭敬地双手接过茶盏,轻吮两口后,微笑道,“将军,还有一个重要消息!”
“哦,什么重要消息?”王楚忠赶紧坐到他旁边座位上,探着脸好奇道。
“卑职的暗线来报,昨日夜里,怡红院发生了激烈打斗,谢家死了一个后辈,泉真教弟子一死一残,那老鸨已经报官。”钱凤侃侃叙述。
“哦,可知何人所为吗?”王楚忠先是一笑,后又惊奇。
“此人乃是当世一流高手,容貌超凡俊朗,一身银杉,年岁不超三十岁,兵器为剑。将军可猜得出来?”钱凤笑道。
王楚忠蹙眉,疑惑道,“一流高手还不足三十岁,排除羊瑾、谢安石,该不会是这两年的新秀陶士衡吧?”
钱凤摇了摇头,进而提示道,“将军您往北国方向扩大范围。”
王楚忠不可思议地拍案道,“北国,莫非是韩蛮子?此事不简单!”
钱凤点头道,“将军果然一点就通!咱们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倘若雪狼国有所行动,那更是对我们大大有利啊。”
王楚忠与钱凤相视一眼,会心笑道,“这回就真是一箭三雕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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