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紧。
甚至让她觉得有点疼。
她抬头看他，却见他看着窗外，他右手握着她的手，左手还拿着被撕坏了一页的报表，那张倒霉的纸张，沿着李右捏在手里的那一处呈对角线被一分为二，松开的那一半随着车子前进一抖一抖的，像是在控诉罪魁祸首万一一似的。
万一一看着那像是在狂风中拼死挣扎的半张纸，抿了抿唇，没想试着抽开被李右紧握着的手。
车子开进别墅的大门，穿过沿路的假山，花园喷泉，然后停在他们住的那栋前面，他们应该下车了，因为司机还要把车子开到车库里。
但李右坐着没动，万一一被他握着手，也没法动。
停了两秒钟，李右松开了手。
万一一小声呼了一口气，收回手，然后微微向右侧身伸手准备开门下车，手还没碰到车门锁，就被人揽着后颈向旁边压过去。
下一秒，带着些冰凉的柔软触感就印在了她的唇上，两个人之间隔着中央扶手，不得已，万一一微趔着身子屈肘搭在上面。
她余光瞄到前面司机时，下意识抬手推拒他肩膀往后撤，谁知司机真是个有眼力的人，下一秒就推开车门下去了。
李右因为她的分心惩罚似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待她吃痛的呜咽时，舌尖顺势而入，汲取专属于她的味道。
李右像是并不满足于此，他探出手将她隔着中央扶手抱过来到他腿上坐着，万一一被吓了一跳，嘤咛一声攀住他肩膀支撑自己，他紧紧圈着她的腰把她压向他，嘴唇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的。
万一一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圆臀下男人越来越明显的坚硬，她僵着身子除了响应他的吻一动不敢动，鲁嫣然跟她说过，像这种特殊情况下，千万不要冒险刺激他们——呃，像这种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好半晌，李右的吻终于从她的唇上移开，两人因为刚刚的吻都有些微喘，李右微微偏过头感受着。
此刻枕在他肩上的小女人，是如此的柔顺，温暖，叫他舍不得放手，火热的欲·望在胸·腹烧灼，他忍不住略微低下头，薄唇轻扫她裸·露在外的香肩。
万一一身体一颤，就感觉到李右吻上她的颈窝。
她心跳的很快，呼吸也有些急促，却没想要推开他。
李右稳了稳呼吸，而后扶着她后颈，示意她转过头，又再次吻上她微烫的唇舌。
她眸里氤氲着水气，微颤的眼睫显得有些羞涩，局促还有不安，他温柔的诱哄她主动轻启双唇让他进入，再次品尝她如水蜜桃一般香甜的味道。
他的大手向下滑到她的腰际，捧着她的臀，将她更加压向自己，两人的身体隔着衣服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她不禁在他口中轻喘口气，想要退开，他却加深了这个吻，更加撩拨，磨蹭着她身上可能存在的所有敏感处。
万一一发出细碎沙哑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攀着他的脖子，身体更加迎向他。
这时，李右却退开了，他微侧过头避开万一一的嘴唇，让她的唇只贴在他的侧脸处，万一一下意识的去找寻他的嘴，却又被他轻巧的避开，她这才觉察出不对劲，微喘着退开些抬眼看他。
李右的呼吸也乱，眼睛漆黑异常，倒映着她微醺不解的面容，她再一定睛，才看到他眼里未消散的情·欲和——怒气。
万一一心一颤，还以为刚才的事已经翻篇。
李右的薄唇轻扫过她脸颊，然后埋进她颈窝，“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因为贴着她的皮肤说话，声音听起来很闷。
万一一因为畏痒向后缩，却被他紧扣在腰间的手制止。
她附在他肩上的手指颤了颤，没动。
空气又安静了两分钟，李右在她颈窝咬了一下，不重，但也不轻。
万一一从喉咙处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痒。
“说话。”
李右的声音开始带着些强硬。
万一一知道这件事总归是要给他个解释，轻推着他的肩膀看他，抬手准备给他说道。
李右抓住她抬起的手放下，握在两侧，紧盯着她的眼睛又开口道：“我说，说话。”
意思是：张口说话，不是动手说道。
万一一心一滞，看着他，一语未发。
李右皱眉，突地将她揽得更紧，直至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不悦的直视她的黑眸。
“和我说话。”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最亲近的人，不是跟她无关的其他人，他不要她把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万一一因为他弄痛她的腰闷哼一声，却仍倔强的一声未吭。
她不喜欢自己略显沙哑的声音，这么多年过去，她也不习惯在除了嫣然以外的人面前说话，也从来没有在除了嫣然以外的人面前说过话。
李右因为她的沉默眼里渐渐有了愠怒——
比起她以前的过往情史，他更在意她对他坦诚。
她以为他会再霸道的重复，却没想他俩僵持半晌后，他眼里的怒气渐息，多了些难解的情绪。
“和我说话。”
他有些懊恼的微向前倾身用高挺的鼻梁磨蹈着她的，语气里带着些隐隐的挫败和请求。
万一一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脾气的转变，明明对刚才的事那么生气，却没给她发脾气，现在却执着于她不张口跟他说话，甚至态度摆的如此之低。
虽说两人相处才一个多月，但是凭借李式财团在国内甚至于国外的地位，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他天之骄子的地位，别说低头，怕是软话都没有跟人说过半分，现在却对她如此低下的请求！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微撑着眼眶看他，“说……什么？”
直到听到自己略带着沙哑的声音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张了口。
万一一有些难以置信的微撑着眼眶看着李右，“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太过不可思议，直到听到自己略带着沙哑的声音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张了口。
万一一眼睫颤了颤，身子一瞬间有些僵硬，眼里聚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筑建起来的心房竟如此轻而易举的被他攻下。
李右闻声，隐隐松了一口气，他真怕她会继续坚持下去，如果那样的话就说明他在她的心里真的就毫无任何位置可一一。
嘴角不由得微微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他埋首在她颈间轻声道：“说什么都可以，我想听你说话。”
万一一僵着身子任由他抱着，沉默着，她，还是不习惯。
李右也不心急，耐心的等着，他的唇在她的颈窝处轻吻，双手在她腰背处轻轻按着，不含情·欲，让人意外的心安。
万一一在他的触碰下身体渐渐放松，然后，她收紧附在他胸口的双手，白色衬衣在她的指间叠起层层褶皱，她吞咽一下，试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李右。”
声音很轻，声线低低的，有些沙哑，跟他听到的一样——
好听。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一个人叫出来能让他觉得如此动听，他停下手上和嘴上的动作，埋在她颈窝处，看着眼前的驾驶座后背，弯了弯嘴角，细细品着。
好一会儿，李右才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出来，“嗯？”
白玉指尖下的褶皱更深，“你是——特别爱我吗？”
因为喜欢她，所以才对她这么好吗？
万一一问了自己一直不确定，不敢相信，却又一直盘旋在自己心窝间的问题。都老夫老妻了，这该死的安全感。
李右闻一一眼底的笑意骤现，连带着两分的轻嗤。
这个小傻瓜，居然这会儿还会问出答案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来。
他低头又在她颈窝处咬了一下，说了两个字，声音因为贴着皮肤，又类似于咕哝，不仔细听似乎都听不出来说了什么，但万一一现在绷紧了神经在等待答案，就算他声音再低想必她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确实一清二楚，甚至让她觉得有些如雷贯耳，因为他说——
不是。
刚放松的身体蓦地又僵硬起来。
她就知道，这怎么可能呢？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虽然早该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万一一的心里还是没由的涌出一股悲凉感。
从出生就被母族抛弃，又从未真正感受过家人的温暖，像个局外人一样体验着寄人篱下的感觉，怎么呢？一个本就是利益为始的婚姻，你还想要个两情相悦的爱情吗？
虽然极力忍耐，但眼里的泪还是以光速聚集起来，涌到嗓子眼的抽噎硬生生被她压下，她睁大眼睛，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她该习惯的，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她太贪心了！她在心里这样想。
李右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疼惜的吻从她形状好看的锁骨，到线条优美的脖颈儿，再到细致白嫩的侧脸，再往上轻啄她溢满眼泪的明亮黑眸，顺着眼泪流下的印记一路吻到她的嘴角，才贴着她的唇，看着她因为眼泪而愈益清明的双眼，无限依恋的轻声呢喃：“不是喜欢，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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