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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我们,还能相爱吗林浩然阮荆歌 > 第2章 薄暮,丁俊毅沦陷在季小唯身体里
 
苏昑侧坐在地板上,她其实一直都没吭声,丁俊毅就只好保持着跪在地板上的姿势。

空旷的客厅,只有大屏幕液晶电视机画面上的奥运会比赛项目,还有被空调的风偶尔吹动的窗帘,不规则的抖动着。有掌声,有裁判吹哨的声音,还有解说员很有技巧的随着比赛项目进展的节奏,亢奋的画外解说词。

丁俊毅的上半身还是悄无声息的变换了好几个姿势,他感觉自己的两条腿,从膝盖以下的位置开始,全都麻木了。丁俊毅的额头,也尽是细密的汗水,鼻翼两侧也跟着油润起来,眼镜的鼻托就慢慢顺着鼻梁往下滑,他的眼睛,能一览无余的从镜框上方看到苏昑如蜡塑般僵硬的表情,丁俊毅很想用手习惯性的抬一下眼镜,但这个简单到习以为常的动作,他这会儿怎么都做不出来。

什么跟什么全都不对劲儿了,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丁俊毅不知道。反正影视剧里演的,小说报纸上,明星绯闻等相似的场景全都没发生,偏偏是这个不发生,让丁俊毅感觉出玛雅人预测世界末日般的艰难和痛苦。

丁俊毅鼻梁上的眼镜终于耐不住鼻翼两侧润滑汗湿的坡度,啪的掉到了地板上。然后,苏昑就抬眼看着丁俊毅,不眨眼的看着,直视着,更像是某种X光线的透视。

“那件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丁俊毅避开了眼神,他决定自己说。

“嗯。”苏昑淡淡的嗯了一声,还是没有再问什么。

“5……12地震的时候,我去震区追踪报道,这事情你是知道的。”丁俊毅攥紧了拳头,他特别渴望苏昑给他一巴掌,或者拿什么东西打他,这样他就能改变跪着的姿势,他膝盖以下的麻木和无知觉,就得以解脱。

苏昑平淡的表情莫名的浮起厌恶,如同脆香浓郁的烤乳猪切开后,里面跑出来一只油光满面的老鼠。苏昑没有任何想听丁俊毅说下去的意思,她从地板上站起来,转身就走。

丁俊毅想都没想,也随即跟着起身想拉住苏昑,但他忘了膝盖以下的部分已经麻木无知觉了。丁俊毅本能站起身的身体,像是给人拦腰砍断了似的摔倒了地板,他的两只手,从上滑到下,抱住了苏昑隐现在棉麻九分裤外的白皙脚踝。

“苏昑,你必须听我解释!”

“我约了阮荆歌试伴娘装。”苏昑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丁俊毅如此急迫的解释,还不如阮荆歌的婚礼前试伴娘装重要。

苏昑真的不知道她还该说些什么,她刚30岁,才擢升了阮氏集团旗下时尚杂志《女流》的主编没多少时日,知性和通达是所有认识苏昑的人给出的标准评价。明天是阮氏集团女承父业的董事长阮荆歌的第二次婚礼,她是伴娘。

“你知道我当时在震区是什么样的心情吗?”丁俊毅被激怒了,如果苏昑能像传说中所有的女人在自己丈夫脚踩两只船的时候哭闹厮打叫骂,也许丁俊毅不会这么又怒又恼。他愈加发狠的抱着苏昑的脚踝不放,狼嚎似的吼着,“震区里的那些死去的人……你见过柏油马路上那些被车子碾过的猫猫狗狗,像一张纸似的贴在马路上吧……我在震区见到过的!零零散散的……没有人看到过那样的场面还会正常!”

丁俊毅的回忆,恍恍惚惚的又回到2008年5……12大地震后的灾区,那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去追新闻。连带着晚上也在余震中做噩梦,当清晨的阳光洒在帐篷外面,树枝星星点点的影子晃动着,哪怕是偶尔的鸟鸣,他也会松口气,以至于每个能醒来的早晨。他都感慨自己多活了一天。

苏昑咬着嘴唇,她的泪水终于像个正常的女人的泪水那样,无声无息的扑簌着、掉落着。

“苏昑,我……那些日子我真的要发疯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我需要……我真的需要一些什么把我打回原形的!”丁俊毅悲怆的吼叫着,他的眼泪也随之流下来。

最丑陋的最不愿意面对的,许是人性的本初吗?

丁俊毅想起他衣衫褴褛的走访在劫后余生的那些帐篷之间,有老人有孩子,有孤独愤懑的男人,也有孤独无助的女人。也不知道谁安慰谁,谁帮谁打回原型,某个薄暮的凌晨,太阳还未破晓,他迷迷糊糊的爬出帐篷,在坍塌了很多树木的和砖瓦处的废墟放水,枯败的树枝后面,悉悉索索的,慢慢的,走出来穿着宽大的男式衬衫的女人,衬衫的下摆露着白皙浑圆的长腿,棉布衬衫很大,大到不知道女人除了衬衫之外,里面是穿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穿。丁俊毅褪至腹部的牛仔裤,便无声息滑落了下去,金属扣的腰带砸到砖瓦块上,发出敏感的清脆声。

女人的长发凌乱着,她的脸庞就掩藏着凌乱里,秀气的下颌骨触着松垮了两三个扣子的衬衫领口处,锁骨在呼吸的缓慢中愈发的明显。女人瞥一眼丁俊毅还在滴答最后几滴尿液的雄性体征,她娇小的手从长长的袖口里探出,不自觉的拢了拢耳边的乱发,于是她还沾着泥土粉尘眉眼就显露无疑,女人微张的唇,轻轻的咬着她自己的纤细的手指。丁俊毅着了魔似的朝女人的走去,差点儿被滑落的破牛仔裤绊倒。他拽起牛仔裤,重新朝女人的方向奔去,女人并不躲,反而热切的仰头看丁俊毅胡子拉碴的脸,她狭长的眉眼像是刚开了坛的老酒,诱惑着男人骨子里的酒虫。

丁俊毅和女人互相拉扯着,跌跌撞撞的冲进树枝掩映的废墟角落里,没有过多的前戏和温存,甚至未褪去彼此的衣衫,便在潮湿微凉的凌晨空气里,丁俊毅想醉酒驾车的司机,一头扎进黝黑泥泞的山路。破晓的晨光悄无声息的冲淡了天空仅存薄暗,日出的光芒就要刺破凌晨的静谧,女人缩在棉布衬衫里的身体战栗着,她压抑的不能畅快的呻吟比以往所有的能想到的情色情节,更刺激着丁俊毅的神经,两个人焦灼的呼吸迸发着欲念的火星,牛仔裤腰带的金属扣没规律的撞击着砖瓦。凌乱的皱巴巴衬衫下摆掩住了丁俊毅的男性体征,他眼角的余光甚至能看到废墟角落的光影里,他律动的屁股放肆的野性,连日在重灾区积压的愤懑、压抑、心悸、绝望、悲怆在酸涩的、痛苦的冲击下伴随着破晓的日出瞬间倾泻,丁俊毅终于感觉他是个人了,他想起做个正常的人是什么样了。

“我叫季小唯,你呢?”叫季小唯的女人缩在丁俊毅的怀里,听着他胸口里急促的心跳,她拢着散落的头发,白皙的脖颈处渗出来细密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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