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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我们,还能相爱吗林浩然阮荆歌 > 第92章 安厚宇不记得米芾有这样对他笑过(一)
 
别墅区依山傍水,连带着大门处的保安区也颇具别致风格,更像是休憩的山亭,而非某别墅区的保安门岗。

林浩然的车子就停在别墅区不远处的绿荫虚掩下,他困倦的睡在车子驾驶座位上,即便是睡着的姿势,林浩然还是保持着整个身体对着别墅区门口,全身弓到戒备,似是随时会冲出车子般的紧张。

虚掩的绿荫缝隙蓦地折射进熠熠的太阳光,林浩然困倦到发涩的眼睛本能的睁开再闭上,不过一瞬间,他整个人也随之恍然。从后半夜守到凌晨,再从凌晨守到早晨,林浩然下意识的撞开车门,朝别墅小区入口跑去,确切的说,他其实是冲刺的快跑状态。

自阮荆歌在阮先生猝逝的葬礼上公然宣布和林浩然解除婚约那天起,林浩然就没再相信过阮荆歌,或者说他不敢相信。林浩然甚至怀疑他和阮荆歌缱绻在他别墅的那一整天,都只是他醉酒后的春梦和臆想,事情已然失控到眼前这种程度,林浩然不想再放过任何机会,前夜他找过阮荆歌,阮荆歌的焦灼更让林浩然下定决定,这次他会给足阮荆歌时间,但他绝不会再给她机会如以往般的遁逃无踪。

所以,林浩然从前夜和阮荆歌告别,他就没离开阮荆歌所住的别墅区出入口。林浩然忘记喝了多少罐装的速溶咖啡,也忘记抽掉多少根烟,但不知为何还是会睡着。

丁俊毅同样自困倦中醒来,他的车停在繁华地段的停车场。丁俊毅向来谨慎,也许是多年的记者职业养成的习惯,他停车的位置距离许文攀岩俱乐部稍远,但丁俊毅并不介意,他带了军事上推崇的高倍望远镜,之前跟踪敏感社会事件时,这个高倍望远镜也算立下汗马功劳,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这招数会用在苏昑身上。

苏昑背着运动包来到许文攀岩俱乐部的时间很早,丁俊毅就莫名怀念往日苏昑起床是,光滑的肌肤略过他的臂膀,温温的细腻触感,他粗犷的身体神经,瞬间就给激活,连带着呼吸也会随之粗重。丁俊毅抿抿嘴唇,他怎么舍得放手苏昑?

许文从攀岩俱乐部走出来迎接苏昑,丁俊毅悬着的心反倒放下,他驻守在攀岩俱乐部门口也有大半夜拖拉到现在的时间,许文一直都在。苏昑独自从别处赶来,说明她和许文还未住在一起,以苏昑洁身自好的矜持,已是百分百的未和许文有过实质性的床笫之欢。

丁俊毅放低了驾驶座位的角度,他两手托着厚重感十足的高倍望远镜逡巡着攀岩俱乐部内部的情况。高倍望远镜清晰的视觉成像里,苏昑换了速干衣,许文悉心的帮她系好攀岩绳索,两人相视一笑的拘谨和悸动,也都给丁俊毅在高倍望远镜里看到。

接下来就是苏昑攀岩。

苏昑小小的身体里,似蕴含了无数韧性和爆发力,她攀登的很执着,攀爬点和落足点都恰到好处。没过多久,苏昑身上的速干衣就渗出微微的汗湿,更裹住了她紧致的身体,纤瘦、柔软。当苏昑伸手去够人工岩壁顶端的制高点时,纤细白皙的腰肢若隐若现在速干衣和运动裤之间,丁俊毅不自觉的再次抿紧嘴唇,他的喉结也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缓解喉咙处的干涩。

季小唯的电话也在此时打过来,不合时宜的铃声串响在丁俊毅耳边。丁俊毅置若罔闻,手里的高倍望远镜随着苏昑的动作而调整角度,直到苏昑自最高的岩壁顶端坠滑而下,丁俊毅才放下略酸麻的手臂,长吁呼吸,才漫不经心的转头看响个不停的手机。

“什么事儿?”丁俊毅仰躺在驾驶座位上,顺手摇上所有车窗,封闭的车内空空的尽是他淡漠的声音。

“你又去哪儿了?都国庆节了,你到底想没想好?”季小唯尖锐的声音透着歇斯底里和焦灼,甚至还带着些许不安。

“我这两天还得出差呢。”丁俊毅说话的语速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

“你就是在躲着我!你一走了之我一样去你单位找你领导说!”季小唯本已尖锐的声音又高了些许分贝,犹如玻璃刀切割厚玻璃般的刺耳。

“不放心你跟我一起出差好了。”丁俊毅心不在焉的说这话时,另只手又拿起高倍望远镜看向攀岩俱乐部馆内。

清晰的高倍望远镜聚焦画面里,许文先是给苏昑递过去毛巾,又拧开类似功能饮料的瓶盖,笑吟吟给擦汗的苏昑送到唇边。苏昑额头的发丝给汗水浸湿,略略的贴着鬓角,她将毛巾松松的搭在颈上,另只手很自然的接过许文递到唇边的功能饮料,仰头啜饮了几口,她若隐若现的锁骨溢着某种性……感的韵律,丁俊毅的心紧了紧,他甚至怀疑高倍望远镜画面里的女人是不是曾深爱过他的苏昑?他们已经闹到离婚这般剑拔弩张的矛盾制高点,苏昑竟还能若无其事的和只相处月余的许文谈笑风生。

许文在丁俊毅的高倍望远镜画面里,始终笑吟吟的看着苏昑,他结实的手臂在攀岩俱乐部玻璃窗外的太阳光照射下,泛着古铜色的美,张弛有力。丁俊毅的嘴唇咬到麻木,封闭的车内,他甚至能隐约听到自己牙齿相错的声音。

“用不着你说,我也要跟着你出差!”季小唯说话的声音,得理不饶人的在电话那边嚷嚷着,给封闭车内不流动的静谧圈的嗡的。丁俊毅似未听见,他将手里的电话和高倍望远镜同时砸向车子挡风玻璃,手机给弹到车后座某处角落,季小唯气急败坏的声音好像给塑料纸挡住了,含糊不清的嚷着。迷彩色厚重的高位望远镜的金属菱角却挡风玻璃砸出来一个白点,丁俊毅烦躁的自口袋里摸出烟叼在嘴上,强抑着情绪点烟。

车挡风玻璃处给高倍望远镜金属菱角砸出来的白点处,蓦地爆开蜘蛛网般的裂纹,悄无声息的蜿蜒着。

丁俊毅啐一口烟,怔怔的盯看着车前挡风玻璃上错综交织的裂纹。

林浩然像是不会用腮呼吸的鱼上了岸,几乎未喘息的冲到阮荆歌家别墅门口,连门铃都不按就想直接拽开门,他的手握紧润着寒凉露水的门把手,就听到似有隐约的哭声。林浩然的呼吸才如新生儿给接生的护士医生倒悬着打了屁股,直冲胸臆,他失控般的喘息着。

别墅门里确有隐约的哽咽哭声,是阮荆歌在哭。

林浩然背过身倚着别墅门,他粗重的呼吸渐趋缓慢,之前分不出来哪些是臆想和梦境的记忆碎片重新在他脑海里缓慢的组合着。林浩然抓挠着凌乱的头发烦躁的想着阮荆歌为什么哭?却莫名的就想起他为什么会睡着,然后,林浩然就感觉他所有的意识停止了,也许时间也停止了。

钟离走了。

那个瞬间,全世界也许只有林浩然目睹了钟离的离开。

钟离走的时候,林浩然就坐在他停在阮荆歌别墅区附近的车里眼睁睁看着的。林浩然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他没想到钟离会独自拖着皮箱离开,别墅区的凌晨略有薄雾笼着,钟离的身影是如此的孤独,他拖拽着静音的万向轮皮箱,悄无声息的从林浩然车子不远处的路边走过去。

林浩然的手几次想推开车门冲出去喊住钟离,骄傲男人的本能驱使着他想质问钟离这样走算什么?是可怜他还是可怜阮荆歌?又或是成全他和阮荆歌?男人的血液中喷涌的便是这类情绪的因子,可杀不可辱。但林浩然最后还是忍住了,时年四十,他还有骄傲的资本吗?他要阮荆歌这个女人,死了都要好好的爱一次,自尊受辱算什么?如果阮荆歌肯回到他身边,让他林浩然去侮辱别人他都做得出来。

钟离的背影消失在薄雾远处,林浩然的内心给罪恶感和释然充满到要爆炸,他坚信阮荆歌不爱钟离,事情到如此不堪收场的地步,他和阮荆歌和钟离之间,要么阮荆歌做选择,要么他和钟离有退有进。钟离走了,他和阮荆歌的故事结局已经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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