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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贾阡陌霍金利 > 第367章 大结局
 
金丽抚摸着曲浩天的头发,像是抚摸着宠物身上的毛发,“你说吧。”

“我知道,那伙人是你派去的,说得更直接点的,是你那个所谓的干爹派去的。”

金丽的脸微微变了变颜色,又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浩天,你虽然卧底,可是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你也的确帮过我,所以今天这句话我就当没听见,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走吧。”

金丽的指间多了一张卡,她往桌面上一丢,“这里有五十万,你尽快离开这里,消失,否则我不敢保证干爹会不会再派人来杀你。”

“丽姐,你担心我对不对,与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一起走呢?”曲浩天半蹲了下来,握住金丽的手,眼睛里满是深情和期待。

“一起走?”金丽顿了顿,眼神里有犹豫还有迷茫,这个小傻瓜,他以为他们可以逃脱出干爹的手掌心吗?

“是的,警方已经掌握了你们全部的罪证,你那幕后的干爹最终也是逃不过的法郎的制裁的,所以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这是我这次回来的唯一原因。我们的日子不多了,我不想看见你在监狱里度过。”曲浩天的眼睛里居然有泪花在闪动。

金丽的心被曲浩天那句话给震动了,可是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狠狠吸了口烟,“如果你不想死得快一点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

曲浩天的牛脾气也上来了,“你不走,我也不走,要走一起走。”

“啪啪”只听到清脆的掌声从他们身后传来,金丽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可是曲浩天却吃了惊,站了起来,警觉的看着来自黑暗面的掌声。

娜西还是穿着日本女人常常穿的和服,小步子的从里面挪步出来,“师姐,你好有福气啊?”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直接说正题,就不要拐弯抹角了。”金丽刚才脸上才出现的一丝柔情,因为娜西的出现,彻底冻结。

“你确定你们的心还是执著的忠诚于干爹吗?”娜西挑衅的看了眼金丽和曲浩天,眼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曲浩天努力撑起身子,临出门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金丽,正好与她望着他的眼神相撞,“我的命就在这里,你只要想要,随时可以来拿。”

曲浩天出去后,金丽一直拼命的抽烟,半盒子烟一下子见了底,只有满桌的烟头和那余缕缕青烟,证明它们也曾灿烂过。

娜西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是痛苦似是扭曲,“刚才我并不是嘲弄你的,我真的很羡慕有这样一个男人深爱着你,甚至为你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我呢,除了是干爹杀人的工具和发泄的工具,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那又怎么样,我们的命运早就被安排好了,非人力可以改变的,想了也是白想,那个傻小子,他懂什么?”金丽抹去一滴晶莹剔透的泪,假装不在意的笑了笑。

那一个笑容凄惨绝美,连娜西都不由呆住了,为什么看到那个凄惊的笑容,自己心里也酸酸的呢,第一次,心里有了替自己打算的想法。

“说正事吧,干爹让你来干嘛?”金丽不想被这种无端的情绪困扰,这样只能增加她更多的痛苦。

“后天,郊区地下一家废旧工厂,下午两点四十,一笔大单子,干爹让你把货准备充足了,对方可是一个大金主,只要他们确定我们货的品质达到要求,以后可能要长期合作的。对了,干爹让你把花非花带上,顺便考察下他是否真的诚心投靠我们。”娜西说完这些话,又慢慢退到黑暗里去了,那里有一条暗道,通往外面的高速公路的一家超市,而那家超市也是他们一个落脚点。

2007年10月8日14:40台北市某郊区地下废旧工厂金丽吩咐娜西和其它人手在外面等待,自己和花非花带着货进入了地下工厂,对方很严谨,将两个人全身上下搜索了个遍,发现没有带枪械之后,才放他们进去了。

和他们接头的是一个约有三十岁的美国人,鹰一样的眼睛,在金丽的身上停留片刻之后,便将眼睛放在花非花身上了,指着他说道,“这位是生面孔,还带个面具,不会是条子吧。”

金丽冷冷一笑道,“七哥,你是中间人,我们合作过多少次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现在可以请那位老板出来了吧,没有见到真正的金主,我们是不会放货的,这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当。”

被称作七哥的美国佬嘿嘿一笑道,“丽姐越来越会说话了,也越来越像真正的大姐大了,请跟我来吧。”

金丽知道他的弦外之音,但是没有理会,只是投了一个眼神给花非花,让他留心周围的情况,花非花也回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在七哥的带领下,两个人又经过了重重暗门,终于来了一个类似仓库一样的房间,里面一架吊扇有气无力的转着,还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废旧的物资。

一个五短身材,头发微秃的男人坐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面,两名穿了泳装的女人,身材曼妙,在他的怀抱里。

六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视若无睹的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

“嗬,嗬”那个男人头不停在两个女人的怀里乱拱,一边发出类似猪哼的声音。

七哥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并不敢去打扰,金丽从未看到过七哥一个在外面如此狂傲的人,居然在这个男人面前如此恭敬。

时间如蜗牛一样的慢慢爬过,那个秃顶男人终于心满意足的从女人怀里抬起头来,一抬手,两个女郎扭着腰,站直了身体,而他也转过了身体,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直盯着金丽看。

七哥小心的走上前,“大发哥,这就是小弟向你推荐的那个丽丽,你看他们已经把货带过来了。”

被称为大发哥的秃顶老男人,没有回答七哥的话,眼珠子一直在金丽的前前后后打转,看得金丽全身都发毛,连祼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在起鸡皮疙瘩。

“验货。”大发哥冲身后摆了摆手,一个保镖立即走上前来,在金丽打开的箱子里,捅破了其中一包,拈了点放进嘴里,然后回头冲大发哥作了一个“OK”的手势。

“快乐”是注射液,那个男人刚刚扭开瓶盖,大发哥就在自己身边的一个泰国女郎的屁股上拍了下,那个女郎听话的走过来,将胳膊伸了过去。

明黄色的液体慢慢进入了那个女郎的身体里,她仰起头来,闭目享受那种舒服,飘飘欲仙的滋味,半晌回到大发哥身边,冲大发哥竖起了大拇指。

另一名保镖从大发哥脚下将一个黑色箱子,拖了出来,打开,一捆捆的美钞,他把箱子往花非花前面一推,花非花利落的接过箱子,开始清点起来。

一看那手法就知道是道上人,数钱干净利落,花非花清点完毕之后又将钱箱子推了回去,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成交。

“等等——”大发哥,突然抬手阻止了双方正要交换箱子的动作,“小七呀,我能不能加一个要求呢?”

七哥屁颠屁颠的靠了过去,“大发哥,你尽管吩咐。”

大发哥擦了下嘴边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对着七哥说道,“你告诉她,只要她愿意陪我三天,以后他们的货我全要了。”

他这话并不轻,所以在场的人全都听见了,金丽的脸孔马上就变了颜色,七哥一看事态不好,立即附到金丽耳边说道,“丽姐,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再说了,你们这新出的品种,到底作用如何还有待考察,所以大发哥能给你这个机会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许多家托我找他合作,大发哥都没答应哪。大不了你把他幻想成你身边这位帅哥好了。”

金丽扭了扭身体,向大发哥抛了个媚眼,用娇滴滴的嗓音说道,“发老板能看上小女子,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又岂会不识抬举。”

“好,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明天星期五夜总会,我等你来噢。”大发哥一听金丽居然答就了,喜上眉梢,已经在意淫明天的美好时光了。

双方正要准备交易的时候,突然从外面冲进了一伙人,金丽一看,原来是娜西,她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娜西脸色惨白道,“不好了,警察来了。”

大发哥再不顾及面子,跳起来骂道,“你们居然敢黑吃黑?”身后的保镖立即掏出手枪,扫射起来。

金丽仍不甘心的朝大发哥解释道,“发老板,你误会了,我们真的想要和你们诚心合作呀。”

说时迟,那时快,一排子弹从金丽眼前扫过,金丽就地一滚,本来以为肯定躲避不过了,却没想到突然一张巨大的铁板挡在自己前面,原来是花非花急中生智救回了她一条命。

她冲他投去感激涕零的一个笑容,来不及想许多,抱紧的各的货箱,在花非花的掩护之下,往外退去。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一个警员拿着喇叭对着地下工厂里大声播送着那几句话。

车内,台北市某警察局局长,正和一个男人布置接下来的行动方案,他微一抬头,有点担心的看着前面仍然火拼的现场。

竟然——是霍金利,原来他的死只不过是迷茫敌人,正好借此金蝉脱壳,去查那个幕后黑手的底,居然查到他们与海外还有越南金三角,多处有交易往来。

这回的行动也是在他们一手布置之下进行的,那个大发哥是台北某监狱里的死刑犯,以前也是此道高手,由他假扮成大金主,引蛇出洞,联合内地与台北警方,一举将这个团伙彻底解决。

现在这只是第一步,更周详的计划还在后面,因为金丽并不是真正的老板,真正的黑手还等待着在金丽的带领下慢慢浮出水面。

金丽一边骂着娘一边扯布替娜西包扎伤口,那个什么大发老板早就不见人影了,花非花一边将子弹上满膛,一边对着金丽和娜西说道,“待会,我们假装投降,趁他们不备,我们发起进攻,到时你们先走,小黑会在那个路口等待你们,由我断后。”

金丽感激的看了一眼花非花,之前干爹还一直怀疑他的身份,如果他真是条子的话,现在完全可以将他们一起抓住,拿回去交差,可是他却愿意冒了生命的危险,去救她们。

“你的情份,我会记得。”金丽拍了拍花非花的肩膀,眼睛里满是信任。

花非花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在嘴角扯出一个冷冷的笑容,“感激的话,还是等到我们成功逃出去再说吧。”

三人商量好了之后,将枪举了起来,慢慢朝后门退去,后门虽然也有警察,但是警力相对较弱,也比较利于逃脱,花非花在分析这些状况时,金丽觉得自己这辈子作了一件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找到花非花。

“把枪丢过来。”几个警员用枪指着三个人,让他们放下枪,货是带不出去了,和货比起来,还是命比较重要的,这话是花非花说得。

货的损失以后可以补齐,可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三个人在放下枪的那一瞬间,突然又拾起来,朝后翻身一滚,连排的子弹射向正前方的警员,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会是这样,顿时有十几个人受伤了,其它人也赶紧躲了起来。

金丽和娜西早就打死两个警员,抢了车子,往这边开了过来,叫花非花赶紧上车,花非花手里的枪像一条火蛇一样,吞吐着要人性命的子弹。

可是他们终究没有通逃得出去,因为那辆车子居然没有油了,可能霍金利比他们想得更周到,特意放了辆车子在后门,但里面却没有油。

他们只得乖乖的从车子下来,抱起了头,金丽脸上满是不甘心,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吼,“都不许动。”

这个声音好熟悉,金丽猛然抬起头来,却看到曲浩天全身绑满了炸弹,用枪抵着一个警员朝这里走了过来。

“赶紧准备一辆直升飞机,让他们走,否则我要打死他。”曲浩天冷冷的说道,眼睛里不允许绝对的坚定。

关键问题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个正是警察局的署长,这事关重大,霍金利没有办法,但是他没有出面,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他现在一露脸,那么花非花的身分就会暴露,他们永远也找不到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了。

“浩天,你别做傻事。”金丽临上飞机前,焦急的喊着曲浩天的名字。

看着飞机慢慢飞上天空,曲浩天笑了,“丽姐,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半个小时后,飞机消失了,霍金利走下车,走到曲浩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好。”

曲浩天看到霍金利时吃惊极了,“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想知道是谁通知你金丽的危险的吗?”霍金利高深莫测的笑了下,然后叫人给曲浩天带上手铐,准备押往北京。

“我知道,可是他现在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一直到飞机落地,金丽都没再说话,为了防止被警察跟踪,金丽决定带花非花一起进入温泉山庄的暗室。

谁知他们三个人刚刚进入就被人拦下了,金丽认出来了,是经常保护干爹的那个保镖,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两个好大胆子,居然敢把外人往这里带,小心老板知道了,你们两没有好果子吃。”

金丽心急如焚的挥手道,“如果没有他,现在我们都是死人了,你说到时干爹是找你麻烦还是找我麻烦。”

黑西服的男子愣了一愣,便说道,“那你等下,我给老板打个电话通报一声。”金丽有点窝火,但是有求于干爹,又无可奈何。

花非花反倒是大度的拍了拍金丽的肩膀,递给金丽一粒镇静剂加快乐的合成药丸,金丽吞了下去,心头感觉稍宽,感激涕零的冲他笑了笑。

“看来大老板对我还是不完全放心,这样吧我到门外等你们,只要你吱会一声,我们立即行动救人,我花非花最佩服的就是情义二字。”

没等到金丽和娜西说话,花非花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歪斜着身体,靠着走道上面,刚才递给金丽药丸的时候,趁机在金丽身上装了一颗微型窃听器,这样就可以跟据金丽电话里发出的电波,及时找到那个神秘背后人的具体位置了。

北京警察局,大鲁眼睛眨都没有眨的盯着电脑屏幕,突然他拍手道,“所长,只要再他们再多说一分钟,就可以找到具位位置了,现在可以锁定在北京某郊区的温泉山庄附近。”

叶河和霍金利都站在他的身后,脸上有难以掩盖的喜悦,亦有担忧,不知秦松现在情况如何?

“干爹,我金丽跟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要你愿意救浩天,以后你让我作什么,我绝无二话。”金丽的声音明显有了颤音。

到现在她的脑海里还回响起曲浩天说得话,还有为了救她,他全身绑满炸药的样子,她的心已经深深被震动了,现在什么干爹的恩情,什么对贺玉清的恨意,什么交易,什么未来,她都不要,她只要曲浩天可以安全的回来。

电话里的声音逐渐变冷,并且有一些不耐烦,“丽丽,还记得干爹教你的事情吗?这个世界除了干爹是真心为你好,其它的男人都只是贪图你的美貌而已,那个小子,我是不可能救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干爹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准备要挂电话。

却突然听到那边传来一声尖叫,人声杂乱的很,“干爹,金丽她疯了,她居然用枪抵住我!”娜西在用枪托一下子将保镖打晕之后,配合金丽演起了双簧。

“干爹,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将你的事情一伙捅到警察局,我们谁也没有好下场。”金丽的心冷透了,这么多年,她为干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到后来,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丽丽,你不要激动,我可是为你好,只要你敢动娜西一个手指头,我保证你走不出这个大门,就会变成马蜂窝。”干爹的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恶毒。

“啊——干爹救我们”娜西故意在电话里尖叫起来,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下来,半晌,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冲着电话吼了一句,“随便你,反正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她对我而言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要不是看在办事还算利落的份上,我早就找人动手了。现在你杀了她正好,省得脏了我的手。嘟——”电话被挂断,娜西的脸如死灰。

“这个老不死的,我们在她眼里,连只狗都不如。”娜西眼里放射出恨不能将那个所谓的干爹撕碎的冲动光芒。

“所长,位置锁定了。”大鲁站起来,向叶河敬了个礼。

叶河沉着冷静的挥手道,“行动!”

花非花胸口的那块吊坠震动了几下,他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即又恢复了冷漠,看到金丽与娜西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丧气。

“花非花,娜西,救浩天,是我私人事情,我不想连累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冒险,所以你们不要跟着我。”金丽说完,转身欲离开,却同时被娜西和花非花拦住。

“不行——”这是娜西和花非花同时发出的话,他们二人互相对看一眼,眼睛里有一些默契。

“丽姐,现在我们就是同一阵线的人了,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对不对?”娜西将眼光投向花非花。

花非花仍然那副吊儿朗当的样子,“如果道上人知道我花非花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以后还怎么混?”

金丽眼睛里涌出泪珠,“谢谢,真的。”

按金丽的意思是立即行动,趁警方还没察觉之前就下手,在押送途中打劫囚车,可是花非花却不同意,他的意思是现在娜西身上的伤还没好,加之前弹药都损耗的差不多了。

现在去,等于自己先损失了一半的机会,所以一要养精蓄锐,二是弹药准备充足,三是等伤养好,将人马招集齐了,四是接应及逃跑路线都要想好。

娜西佩服的点点头,表示同意花非花的想法,花非花怕金丽担心,就分析给她听,从警察押运到真正执行罪刑,这中间至少有一个月时间。

如果证据不够的话,可能更长,所以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

干爹将电话挂断,从面具下哼出一股冷气,冷若冰霜道,“难怪说女大不中留,我这么精心培养她,居然为了一个臭男人,将我的恩情全部忘记。”

他慢慢走出地下温泉,走进一间房间,在房间里,他对着镜子,慢慢拿下脸上那张面具,镜子里露出是一张苍老的脸,浓眉大眼的,不难看出,年轻时候也应该是一个富有魅力的男人。

他小心翼翼的将一张薄如蝉的面膜般的东西贴在自己脸上,不消片刻,镜子里出现了另一张面孔,镜子里再次出现的那张脸,较前面的年轻一些,但是却显得丑陋不堪,脸上到处长满了疱,看了让人感觉想吐。

再带上假发套,一个秃头丑八怪立即出现在镜子里,他干笑一声,拿起手边的手杖,打开那个小门,准备回到他的现实世界中去。

可是他呆住了,警察堵住了后门,在他还没来得及转身的同时,已经有几柄乌黑的枪对着他的脑袋了,霍金利走上前去,将他脸上的假皮撕了下来,冷笑道,“江岸声,别再装了,我们怀疑你与多宗杀人案件,贪污受贿案件及毒品交易有关,请配合我们协助调查。”

江岸声,江慧兰之父,罗闰年的老丈人,今年65岁,曾任北京某区副市长,后因挪用公款被迫引咎辞职,后来在其女婿贪污事情发生后,假装暴病死亡,其实是转入了地面工作。

夜深了,天气越发的凉了,金丽一个人和衣偎在床上,不停的抽烟,曲浩天的影子不断的在她前晃动。

只要她一睡着了,就会梦见曲浩天被一枪打死,临死时的样子好恐怖,从梦里醒来后,她就再也无法睡着了。

望着无尽的夜空,金丽的脑海里突然空灵起来,她怎么没有想到,这条好计,为什么她居然给忘记了呢?

金丽悄悄的走入出,开车驶入黑夜之中。

贾阡陌和贺玉清并排坐在贺家花园里,星星那么多,那么美丽,只是可惜,心情不同,再美丽的风景也是枉然。

贾阡陌下意识的抱了抱肩膀,贺玉清皱眉道,“你别动,我进去帮你拿件外套。”

贾阡陌刚刚从戒毒中心出来,身体还处于恢复阶段,贺玉清细心疼不得了,像一个尽职的老公一样每天煲汤给她喝。

贾阡陌曾幻想了多少次这样的场景,那时她以为那只是梦幻,那时她以为那只是小说书里的场景,可是现在却真的出现了。

咦?怎么贺玉清拿个外套拿到现在还没出来,加上天气的确太凉了,贾阡陌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朝屋里走去,却在进入客厅的一瞬间惊住了。

贺玉清被五花大绑的,而金丽正拿着枪指着他的脑袋,“不要——”贾阡陌惨叫一声,可是却不敢上前,怕金丽一个错手,贺玉清就倒霉了。

“真是情深意重啊,贾阡陌,你难道不想救你女儿了?”金丽指挥贾阡陌走到贺玉清身边,也在枪的威胁下,将她捆了起来。

贾阡陌求饶道,“丽姐,只要你放过他,随便怎么处置我。”

“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你对我而言没有一丝价值,我要找的是他。”金丽放声大笑,一直笑到眼泪都冒出来了,凭什么他们可以双双在这里享受星光,而对自己唯一好的人却在警察局里受罪。

“阡陌,不要求她,她疯了。”贺玉清的话还没说完,就吃了一巴掌,金丽点头道,“没错,我是疯了,所以你们给我小心点。”

看到贾阡陌和贺玉清两个人都被绑得严实,金丽走到座机旁边,拨了110,“不管你们知道不知道,反正贺玉清在我手上,如果明天天亮之前,我看不到曲浩天,我就要贺玉清和他的女朋友给他陪葬!”

时间迅速的滑过,地方派出所一级级的上报,中央对此事颇为重视,立即组织了重案小组,突击审查此案。

第二天天刚刚有点泛白,警车已经前一层后一层的将贺玉清的私人住所围个水泄不通了,警察大喊只要里面释放人质,就可以从轻发落的话。

金丽冷笑的通过扩音器对着外面说道,“把曲浩天带进来,你们二换一,赚了。然后再准备好离开的车子,如果敢耍诈,小心我手里的枪不认人。”

曲浩天被带了进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戴手铐,可是金丽已经没有多余的注意力想这些事情了,她只是看到几天不见,曲浩天明显消瘦一圈的脸,心里被揪得像猫抓一样的疼。

就在双方准备交换人的时候,突然贺玉清家房顶上面,“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只见花非花像超人一样,从天而降。

金丽立即心头大喜,一边指挥曲浩天赶紧走过来,一边笑道,“花,你来得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双方的人质都走到了中间,曲浩天眼睛里满是欲要喷薄欲出的泪水,只是不停的念着,“丽姐,我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曲浩天站在金丽的身后,就在贺玉清和贾阡陌快要转身,接近警员的时候,金丽手中的枪突然射出一颗子弹,那颗子弹的方向正好是贺玉清的背影。

“不要——”本来已经走了过来的曲浩天猛然向前一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颗子弹,然后呯然坠落。

“浩天!浩天!”金丽手中满是鲜血,抱起曲浩天,大声叫着,歇斯底里的叫着他的名字。

“丽姐,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曲浩天说完了这句话,便眼睛一闭,气息全无。

“啊——”金丽发出惨裂的撕心的叫喊,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她不知哪里来的劲道,抱起曲浩天的身体,面上带着微笑,向前迈去。

“金丽,收手吧,你的后台已经倒了,江岸声已经落网了,娜西及你的手下都伏法认罪了。我相信这也是浩天最大的心愿。”一直站在旁边的花非花突然出声。

金丽惊讶的看着花非花,花非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没错,其实我才是真正的卧底,1号警员秦松,胡紫君——贺玉清的助手,是我的未婚妻。”

金丽丢掉手枪,抱起曲浩天的尸体继续向前走,脸上止不住冷笑,口里念着,“浩天,丽姐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再也没有这么多痛苦的事情了,好不好?”

秦松指挥大家给金丽让开一条道,只见金丽将曲浩天的身体好好的放在车坐上面,然后坐了上去,不顾一切的将车子驶向了公路和另一面。

大家都沉默了,他们都知道,这条公路的另一面,是断崖,万丈深的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海面。

金丽最终用她的方式完美了她与曲浩天,她与这个尘世的所有纷纷扰扰。

珍珍睁大眼睛疑惑的问道,“妈妈,我就好久以前把腿摔断了,然后就一直住在奶奶家,前天是贺叔叔接我们回来的,贺叔叔家里好漂亮啊,还有一个大花园呢。”

珍珍眉飞色舞的描述着贺玉清家里的情况,贾阡陌却疑惑了,贺玉清怎么知道赵南在湖北的老家呢,还有珍珍一直就在老家,那么那个长得像自己女儿的小女孩又是谁呢?

赵南走了过来,抱起珍珍,“好了,这些话等回家再和妈妈说好不好?妈妈累了。对了,送福,怎么不喊妈妈?”

贾阡陌蹲在林送福面前,眼里不由有了苦涩之意,这个孩子吃了太多的苦了,可怜的孩子,她情不自禁用手去抚摸他的小脸蛋。

林送福嘴巴抿了抿,终于哇得一声哭出来,“妈妈,爸爸不要我了,后来干爹又住院了,妈妈不要丢下送福。”

贾阡陌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半晌,她止住泪,“你说得干爹是指谁啊?”

赵南面色沉重道,“是霍金利警官,林柱那个了以后,一直由他在照看送福的,后来他要手术,才将送福送我们家。他的手术安排在下星期,是晚期胃癌,医生说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成功的机率可能只有百分之十。”

贾阡陌愣了愣,半晌,冲赵南说了一句话,“我想去看看他行吗?”

赵南一手牵着送福,一手抱着珍珍,在前面带路,“我也正有此意。”

一辆法拉利悄然停在两个人身边,贺玉清从车内探出头来,“幸好还来得及,正好我们一道去看看人民英雄吧。”

半年后,胡紫君在秦松细心的照顾之下,总算恢复了清醒,只是她把秦松当成是一个和以前男友一样疼爱她的人,而并不是真正清醒过来。

但是秦松已经满足了,也许那些往事,忘记了未必是件坏事,他打电话给贺玉清的时候,贺玉清正带队在国外参加比赛,听说两个人要结婚,立即说马上赶回来。

赵南所在的那家机械厂因为遇到经济危机而解散了,他自己在家里弄了一个作坊式的加工间,现在发展也不错。

贾阡陌则在农民工子弟学校当授课老师,另外在假期的时候,他们还配合贺玉清组织一些大学生到边远的农村去替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讲课。

虽然秦松说结婚力求简单实用,可是还是在整个北京城引起了不小的哄动,两个人的爱情故事的传奇色彩,成了各大媒体争相传诵的头条。

贾阡陌正在给吵闹的两个孩子切蛋糕,赵南则在和贺玉清聊着什么,晚上八点钟,吉时到,秦松却激动非常的跑到主持人的前面说道,“大家安静,今天有一位神秘来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人民英雄霍金利局长。”

贾阡陌手里的蛋糕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掉落在地上,她在人群之中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说手术失败,送到国外去了吗?

霍金利穿着一身崭新的警服,牵着新娘的手走了出来,场中人群立即欢呼起来,秦松立即走过去,牵住胡紫君,今天的紫君,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漂亮美丽动人。

赵南也不可思议的看着霍金利的身影,直到他在他肩膀上敲了下,他才回过神来,“霍,霍——”他的声音哽咽住了,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表达自己的情绪。

贾阡陌脸上挂着淡定的笑容,走近赵南的身边,拿出纸巾递给赵南,然后微笑道,“霍大哥,欢迎你回来。”

霍金利也抱以一个温暖的笑容,然后看了下表,转个身对着秦松夫妇两抱拳道,“我今天是出差正好路过这里,先给二位恭喜了,礼物呢改日再补,我得先走了。”

秦松打了霍金利一下,“你能抽空来就是我们收到的最大的礼物了。”

霍金利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贾阡陌回头看了看赵南,赵南也正好在回望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缕微笑却在嘴唇间溢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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