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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男色撩人艾欣秦浩 > 第193章 我以为,我很爱她
 
他看了眼时间,终于出声道:“梓墨,你准备就这样忙到什么时候?永远吗?”

沈梓墨的手停了一瞬,然后他便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忙碌着。

杨宫宇将手上的书丢开,揉着眉心说:“上星期你们刚从英国回来的时候,我和Alice见过一面,当时她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你们的旅行应该很顺利。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们怎么会突然分手了?”

沈梓墨终于停止了书写的动作,他艰涩的说出了一句话:“没有分手。”

杨宫宇扶额,如若沈梓墨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就会选择直接起身回家睡觉去了,绝对不会在这里挤着一款叫做沈梓墨的牙膏,而且等了一下午,才等到四个字的语焉不详的答复。

像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是真的一样,沈梓墨又重复了一遍说:“没有分手。”

杨宫宇本想说:“好,好,好。我已经知道你单方面认为你们没有分手了,可以告诉我其他的情况了吗?”

他本以为,这次的事情充其量也不过是因为沈梓墨没有恋爱经验,做了什么事惹得叶如蓝不高兴了,于是两人发生了一次吵架,闹到了要分手的程度而已。

殊不知,杨宫宇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沈梓墨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

就像杨宫宇猜想的一样,沈梓墨确实是郁结于心了。他本不是一个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私生活的人,所以他和叶如蓝的事,只有杨宫宇知道的比较具体一些。

在杨宫宇的面前,他的情绪就全部都涌上来了。

虽然杨宫宇和沈梓墨已经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可是说到哭,这还真的是他第一次看到。

八年前沈梓墨第一次失恋,虽然伤心,却也只是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他也只是很难过而已。

现在,他完全是悲痛欲绝的模样,让杨宫宇十分摸不着头脑。

按说,在感情之中,如果有一方是打死都不放手的话,一般是很难结束掉这一段关系的,就算叶如蓝单方面想要结束,只要沈梓墨足够死缠烂打,交往个三五年应该不是问题。

这才两个月的时间而已,沈梓墨怎么就是一副全然无法挽回的模样了呢?

要是在哭的是个女人,杨宫宇分分钟都能把她安抚好,可是,他第一次面对一个哭泣的男人,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说道:“梓墨,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沈梓墨摇了摇头,他渐渐控制住了情绪,声音沙哑的说:“没有人可以帮我,她不会原谅我的。”

杨宫宇惊讶极了,以他对沈梓墨的了解,这孩子除了思维幼稚了点,性格傲娇了点,死鸭子嘴硬了点,本质上来说,也做不出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把叶如蓝得罪到不原谅他份儿上了?

沈梓墨拿出一只瓶子,将里面的纸条全都倒了出来,作为一个律师,当然知道这就是事件的线索。

杨宫宇一张张的展开,从字迹上看,是出自一个人之手,从纸张的变色程度看,年代不一,上面的内容就更奇怪了,根本就读取不到也不有用的信息,直到他翻找到了一些关键的纸条。

那些纸条上,零零碎碎的写着:“沈梓墨,梓墨,对不起。”

“对不起,我是个卑劣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

“对不起,你没有错。”

“对不起,你不要再那样看着我了。”

全部都是这样道歉的字句,反复的出现,或许她自己也不记得,写过多少遍道歉的话了。

杨宫宇从那些明显是不同时间书写的纸条上,读到了悲伤,还有她深深的自责,这两人还真是如出一辙,遇到事情都先检讨自己。

唯有一张纸条上,写了略长的一句话:“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就像四月天里吹起的风,带着青草的芬芳。梓墨,我喜欢你。”

杨宫宇手一抖,纸条就掉在桌面上了。

沈梓墨将纸条一张的纸卷起了,又放进瓶子里,他很平静的说:“我问过罗素学长了,这是他教的遗忘烦恼的方法。她忘了愧疚,也忘了……”

“喜欢我”三个字,沈梓墨说不出口。

他怕开口讲出来,就会尝到血腥味,这三个字,已然割破了他的心。

杨宫宇于千头万绪之中抓住了重点,他说:“既然你知道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你还在这儿悲伤什么?你倒是追上去,抓住她,绑起来也好,关起来也罢,那才是你该做的事啊。”

沈梓墨低着头,杨宫宇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他何尝不想将她束缚在身边呢?他甚至用了很多很多办法,试图将她留下。

世间那么多种表达爱的方式,他偏偏选择了错误的那一种。

沈梓墨叹息了一声说:“宫宇,李老师去世了。”

杨宫宇本来还有些对不上人,但是转念一想,他和沈梓墨共同的老师本就没有几个,马上就将“李老师”对上了号。

沈梓墨继续轻声说着:“我都不知道,李老师已经昏迷十年了。我也不知道,小蓝的爸爸在疗养院里,二十四小时都离不开看护。这些都是我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我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多年前,她有一个温暖的小家庭,有爱她的父母,她被宠得厉害,任性又喜欢恶作剧。我以为,她依旧过着那样的生活。这些年,我盼着重逢,可是重逢后,我又为她做了什么呢?我以为她眼里只有钱,却不知道她为什么需要钱。我以为,受伤的是我,就对她百般刁难,还言语羞辱过她。我真的以为,我很爱她。却在她困难的时候,没有帮到她;在她痛苦的时候,不在她身边。一直以来,我不过是以爱之名,掩盖我的蛮横无理罢了。她一直都在忍受我,忍受着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情人,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说爱她。这样的结果,是我活该,她没有爱上我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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