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正要挂电话时，那边突然冒出一声男子叫喊：“唐皎快点！”
“表姐？”
油门发动，女声急切：“来不及了，去最近的医院！”
“嘟嘟嘟——”
女孩冲进了雨幕。
屋中，坐在沙发上的慕皑，终于在那声“唐皎快点”这几个字眼上回过神来，耳边好似还能听见她急切的声音“来不及了，去最近的医院”。
这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他看着手机屏幕，空荡荡的拨号页面只有两串号码，是之前不小心拨错了的和她的。然后，他又凭着超好的记忆力拨打另外一通电话。
“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传来吴特助的惊声：“老板？！”
“我在闵县……”他边说着，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挂着营业执照的墙壁前，执证人“冯祥”，他记得很清楚，她的母亲叫做“冯嫣”。
如此，基本就可以确定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慕静会去公司全权代理我的事宜。重要文件发我邮箱，特殊情况时打这个电话。除此之外，不要联系我。”
“是！”吴特助忍不住在电话挂断之前询问：“您去干嘛的？”
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慕皑挂掉电话之后，注意到柜台上摆放着的全家福照片，四人，里面有她。
唇红齿白，笑靥如花。
照片上显示的日期，是去年。
轰隆隆的一声闷雷，慕皑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蹙着眉，将纸杯中未喝完的温开水喝掉，生生压住刚刚翻腾而起的酒气。
他会喝点酒，但也只仅限于白酒，绝不能拼杯，例如慕静坑他的那杯掺着杜康的五粮液。
对他来说，犹如向来不喝啤酒的他，喝掉好几瓶啤酒一样。
他爱甜，不喜苦。
啤酒的味道，他尝过，苦。不仅苦，还很像洗锅水的味道。
要问他为什么知道洗锅水的味道，还得说起年少他留学从国外放假回来。那晚，慕静捧着杯奶茶递给他，说“原味的，甜而不腻，已经不烫了，你赶紧喝”。
全神贯注看书的他并没有多看她一眼，拿起杯子，就着吸管连喝了好几口，直到咽下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想到这里，浴间的最里面传来开门声。片刻后，一对男女走了出来，看到他时，明显一愣。
“你是谁？”年轻男孩问。
慕皑坐于柜台后，闷哑的嗓音淡淡的：“店主的外甥女婿。”
“外甥女婿……”年轻男孩思索着理清这层关系，忽地震惊道：“唐、唐皎结婚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年轻人，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慕皑说得不清不楚，将微信收款立牌推了过去：“正面微信反面支付宝……”顿了顿，视线瞥向墙壁上贴着的价格表，缓速：“40元。”
“你大概不认识我，我是唐皎的姨弟，洗澡从来都不用付钱。”年轻男孩说着，搂着女孩就要走。
“站住。”声音依旧淡淡的，慕皑说：“我不认识你，所以这个钱你必须要付，不然我没法儿交待。”
年轻男孩子作势正要与他争辩几句，身边的女孩子制止了他。
“不就40元嘛，付就付吧。”
“就算冯雪在这里，她也不敢收我钱！”反正人不在，吹牛一下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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