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大齐跟着小雨和夏天一起回来了，脸上挂着无比洋溢的笑容。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一下午两个妹子没少接活，也没少赚钱。
晚饭之后，我和大齐又分别跟着几个妹子出去了一趟，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钱群把业务电话关机了，这才开始算钱结账。
这一天下来，几个人总共赚了五千四，按四成分，我和大齐分到了2160块，已经算是相当可观的收益了。
大齐这下美了，高高兴兴地拿了钱回了住处，刚进屋他就给小二黑打了个电话，确认一下明天人手是不是能到齐。
小二黑给了保证，只要大齐需要，就是随叫随到的事。
隔天一早，我和大齐就赶去了钱群那。不过一上午都很安静，没什么业务过了，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才有第一个客户打来电话，又是找小雅的。
小雅说那是个熟客，曾经见过一次面，但为了保险，还是让我陪着一块去了。
这次对方是纯粹的秒男，我在楼下等了不到十五分钟，小雅就出来了，还面带嘲笑地冲我耸了耸肩膀。
不过效率高也不是什么好事，这就意味着对方并没有花更多的钱去玩花样，那我们得到的分成自然也就少了。
回了住处，大齐他们都在，我们继续傻等到了傍晚，都没有第二通电话打过来。
钱群说，不能指望老客户了，于是在吃完了晚饭之后，她就叫着我和大齐跟她一起去酒店、旅馆发名片，留三个妹子在家里等活。
像我这种算卦的，放在古时候就跟街头卖艺的差不多，脸皮也厚，路边只要看见男的，不管是单独走的还是成群的，直接过去就递名片，完全不在意对方怎么看我。但大齐显然不适合做这个，手里拿着名片满脸的别扭，一个紧地皱眉撇嘴，磨蹭了半个小时连十张名片都没发出去。
我看他是真不适合做这个，就让他先回了钱群的住处，等那边有活了就跟着一起去，而我则继续跟着钱群到处“招商”。
虽说是上门服务，但钱群并不打算去太远的地方宣传，基本都是围着西林路这边转。从前的老一中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家海鲜饭店，在饭店旁边是两家快捷酒店，我和钱群先是在海鲜饭店门口发名片，感觉客流没那么多了，便去了两家快捷酒店，塞给前台两百块钱，他们便放我和钱群进楼，把名片顺着门缝往房间里面扔。
扫到第五层的时候，我和钱群在走廊里遇到了一个发福的中年女人。这女的个头比我都要高，目测起码有一米八出头，她左胳膊挎着一个黑皮包，右手里捏着个宣传单，正在那吃力地弯着腰把宣传单往门缝下面塞。
我俩跟她正好走了个对面，我和钱群盯着她手里的宣传单，虽然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但几张撩人的照片已经说明了一切。同时，她也瞄上了我们手中的名片，因为那名片上也同样印着妹子的照片。
之前在西门摆摊的时候让我学到了一点，同行都是冤家。事实也果然如此，那胖子立刻瞪起了眼珠子，叫嚣着说：“赶紧滚，旁边那家也不行，这边我占了！”
“大姐，你别唬我，这买卖也分先来后到？”我笑着问。
“在我这就分了，你想怎么着？动手打架啊？”说着，胖女人开始撸袖子，好像真要跟我干一架似的。
我压根不是什么绅士，弄不过解大哐，我还打不过一个女的吗？
所以我也没退，同样撸起袖子，迎着她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这女的根本没怂，伸出两手朝着我的肩膀推了过来。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女人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我就觉得身体好像被一辆卡车给撞了似的，一下子向后飞了出去，甚至两脚都离了地。等我再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我已经躺在地上了，把钱群都撞得坐在了墙根那。
这绝对是我经历过的最最丢脸的事！昨天还跟钱群保证呢，说我不会比大齐办事差，结果牛皮刚吹出去不到一天就破了，而且还是栽在一个女人手上。
我不可能咽下这口气，立刻爬起来冲过去也伸手去推她。
那女的也没躲，就站在看着我，等着我过去推。
我卯足了力气，用力推了肩膀一下，把她推得后退了小半步，估计连一米都不到。
我顿时愣住了，因为我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而那女的回手又一推，一下子又把我推得连连倒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就你这身板，还敢跟我说这说那呢？赶紧滚啊，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胖女人叫嚣着说。
钱群是真怕了，她赶紧跑过来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紧张地拽着我的胳膊说：“咱们走吧，去别的地方。”
我的脸已经烧得滚烫，真是丢人都已经丢到外婆婆家了。
“不行，今天必须跟她把事整明白！”我不肯罢休，甩开钱群的手，再次朝那胖女人走了过去。
这次我也不推她了，她体重大，有劲，但并不代表她很耐揍，我也豁出去不要脸了，过去抡起拳头就往她下巴上打。
她同样站在那躲都没躲，我的拳头也结结实实打在了她的下巴上。但她脸蛋子上的肉是在太厚实了，打在上面就跟打中了棉花糖一样，根本没什么反应。我愣了一下，赶紧挥起右拳继续打，可还没等我的拳头打过去，她的大手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就像一把巨大的老虎钳子掐住了我的喉咙，瞬间我就喘不过气了。但我还有力气，还能抓着她的胳膊，同时抬脚往她身上踹，还能一边用力拉扯一边给她下绊腿。
这一招总算有用了，被我绊了一下，她明显站立不稳，可是她的手并没有松开我喉咙的意思，自己往下倒，也拽着我跟着一起倒。最后她那巨大的身体整个砸到了我的腿上，我顿时感觉左腿一阵钻心的剧痛，但喉咙被掐着又喊不出来，疼得我只能淌眼泪。
钱群跑过来一边喊着什么一边把那胖女人从我身上拽开，好不容易那胖女人撒开了手，我也终于痛苦地大喊了起来。
喊声惹来了保安，也总算中止了这场争斗，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把我从这场虐杀中救了下来。
胖女人撇着嘴叫骂着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见了，也不想听，只管扶着钱群，一瘸一拐地逃到了楼下，出门赶紧打车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我的左小腿被那个胖娘们给压得骨裂了！在医院打了夹板，然后拄着拐狼狈地回了钱群的住处。
进了屋，大齐他们四个正打麻将呢，一看见我的模样，大齐顿时站了起来，瞪着眼珠子跑过来问：“怎么回事？！你的腿咋了？！”
钱群紧皱着眉想回答，我赶紧抢着说：“没事！”
“怎么没事？这腿都打夹板了！被车撞了？”大齐紧张地继续问着。
但他的话就跟小刀片一样，唰唰地在往我的自尊上面划，虽然我脸皮够厚，但今天这事实在是太他娘的丢人了，我实在没办法开口。
大齐见我不肯说，就去抓着钱群的肩膀逼问。
钱群很为难地看了看我，最后还是告诉大齐说：“遇到同行了，常安被……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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