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没事吧？快回我微信啊！”
“约会呢约会呢！”
楚摇：“.....”
一句话见他就按了挂断，这人又乐了：“他可烦人了，整天跟个小大人似的。屁孩一个，天天就知道拿我开涮。”
楚摇：“......”新的舟舟话太多，他刚想好上一个问题的答案，下一个话题就不期而至。
叨叨半天的彭景舟，费解地看向了楚摇：“你咋不说话？”
总不能说跟不上，楚摇咧嘴一笑，尽量表现的自然点：“你跟我妈很像。”
“......”彭景舟顶帅的脸瞬间垮掉，他没听懂：“啊对，我们一起吃饭吧？不过你可以等我一下吗？我现在还要去音乐室，出来的太急，校园卡和包都在那。”
楚摇点头，不禁想问：“你也在音乐室？”
两人起身往回走，天有些黑了，湖水边的蛙鸣隐隐的开始此起彼伏。
“昂，练架子鼓，我这倒霉催的，有个师姐天天缠着我去迎新晚会。后来又要我加入独唱，我没同意，但是为了向她打听你，我就又答应了。”
“......”
明明那么简单的问题，楚摇很奇怪这个人哪来那么话来讲。不过意外得知与自己相关，他还有点不自在：“啊......那要辛苦你了。”
“哎呀辛苦啥？摇摇你咋不去呢？现在节目在审核，还来得及啊。要不你跟我一起呗？你居然长的这么好看，为什么没被宰啊？”
楚摇想了想，说：“舟舟。”
“哎！”
“你可不可以一个一个问？”
“哈？”彭景舟笑意爬上一脸，越乐越收不住：“对不起啊，我就这样，有点自来熟。那我重新问！”
“嗯。”楚摇想着该怎么回答“不去”的原因。
却听旁边的人嘿嘿笑出了声：“那你跟我说说，你咋长这么好看？”
“......”
不知道。天生的。你也很好看。过奖了。
他能想到的任何一个答案都不符合彭景舟的气场，于是笑道：“无解。”
彭景舟不自在地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这是不会聊天还是故作幽默：“啊哈哈，对嘛......”
大概意识到自己被烦了，他不再多话，掏出手机看了眼宁嘉杨的消息。
智障弟弟：老哥！！！你前任往家里打电话啦！！！
智障弟弟：上来就哭！！！把我吓坏啦！！！
彭景舟一惊，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偷瞄了一眼楚摇，觉得跟人走在一起玩手机不礼貌，就忍着不自在把手机踹了回去。
而后他一直心事重重，楚摇有感，却也没好意思问出口。
在艺体楼下等到天彻底黑透，彭景舟都好像没有快下来的迹象。大家刚重逢，楚摇拘束的像是才和人认识一样，催促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就这么站在原地苦等时，脑子却一刻都没有闲下来过。时而回忆着儿时的胡同光景，为某些不知羞耻的小事感知着迟来的尴尬，时而想着楼梯间初遇时的二世祖，那躁动话痨的样子，让人想笑。
彭景舟下来时，见楚摇正双手抄兜，盯着脚面发呆。他刚才在上面给前任回了个电话，说了些有的没的总之心里不对味，这会沉重地一下也笑不出来了。
“摇摇。”
“嗯？”
楚摇回头，露出尽量友好的笑意：“出什么事了吗？”
“呃......等久了吧？我们不能一起吃饭了......”
彭景舟攥着手机，皱眉的时候眉毛弯弯向中间聚拢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偏偏个头那么高，怎么也让人可怜不起来。
楚摇惯常善解人意，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嗯，没事。”
“那我晚会回来去宿舍找你？”
“嗯！”
得到首肯的彭景舟咧嘴一笑，迅速说了句“拜拜”就跑走了。
楚摇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应该是学校的西北门。
那边年久失修，是老教学楼的聚集地，门外隔着一条无人的大马路就是和民族大学共通的南湖，湖畔。两个学校，仅这一路之隔，他来学校第二天就跟赵松禹去看过了。
为什么去看呢？
因为赵松禹说那里有好玩的，然后他就在那晚见到了不少传说中的基佬。
回忆起当时的尴尬和窘迫，楚摇现在都还有点微微不适。
当然他没有怀疑彭景舟的性向，只是刚好想到这里，不知道那家伙听没听过那里的美丽传说——
说一对同性恋人，分别来自原大和民大，情到深处双双在各自学校出柜，却不料得到了非人的争议和偏见，后来在家庭，学校，社会的三重打击下选择坠湖身亡，为对方殉情。
想着这个凄美却真假难辨的故事，楚摇来到人都走光的餐厅，买了一大杯燕麦牛奶果腹，回到宿舍已经八点多了。
室友们纷纷椅子倒座，七嘴八舌地讲了自己因为颜值而备受瞩目的事件后，又纷纷问起了彭景舟。
“认识，他是我发小，但很多年没见了。”
程乾嚼着正当红的惊奇脆片，一脸悲戚加别扭：“帅哥果然只跟帅哥玩。”
离他最近的贺非伸手掏了一片，朝赵松禹隔空投篮：“就住对门，我见过。”
“他不是吧？住对门！？”程乾吃惊一顿，把手上的碎渣随手抹在裤子上：“我咋没见过？”
贺非不动声色地挪走了凳子，一本正经道：“长的跟大白狗似的，太有喜感了。”
赵松禹则是朝程乾小腿伸脚一踹：“你晚上可吃了仨肉夹馍，出息。”
程乾拍掉被踹上的鞋底灰，冲施暴者朝天翻白眼：“你管！有种你别吃！”
“瞧你那小受样我就想管，吃就吃，甭吧唧嘴！”
“吧唧吧唧吧唧......”
贺非再次不动声色地挪远了一步：“我说楚摇，十多年没见的人，不尴尬吗？”
楚摇笑着摇头，刚说到那家伙话比较多，手机就悠扬地响起了来自田老师的铃声：“我妈。”
室友散去，他跟楚妈讲起了遇见舟舟的前因后果，尽管没什么躁动的情绪，但言语里的激动和亢奋还是能被人感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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