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个时辰，御花园全是欢声笑语，宫女们偶尔看着女皇陛下展开笑颜，也不自觉跟着她一起笑起来。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林苑雪起身准备去偏殿看望一位故人，忽然头晕目眩，趔趄两步。
小鹿懊恼道：“是奴婢不好！早知道，就不跟陛下这样玩了，害得陛下不舒服。”
“不关你的事。”
林苑雪揉了揉眉心，是最近太辛苦了，看来，确实要好好休息，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呢。
……
“师父……”
宁萱萱这声师父，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情感。可也正是这一声‘师父’，彻底斩断了他们师徒之间的情谊。
宁清蹙眉，岿然不动，眼前这个乞丐般的人，真的是宁萱萱？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宁萱萱剧烈咳嗽着，病恹恹的。完全想象不到，她以前是参与策反逼宫事情的人。
看起来，宁萱萱更像是条丧家犬。
没错，那种被人痛打的落水狗。
宁清没说什么，直接走过去给她把脉，发现她身体虚弱，是没有好好吃饭的迹象。以前宁萱萱和他闹脾气的时候，这一招屡试不爽。每一次，每一次他都要哄着乖徒儿吃饭。
“为什么折磨自己？”
牢头说过，宁萱萱在里面都是吃好喝好的供着。可宁萱萱偏不领情，饿着自己，头发也不梳洗，浑身乱糟糟的散发着恶臭。
这到底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别人？狱卒每次来这间牢房的时候，都是干呕着出去的。
“师父，原来你还关心我啊，哈哈哈。”宁萱萱放声大笑着，看起来，她离疯已经不远了。
宁清直接掐着她嘴巴，把药丸塞了进去，点穴的动作一气呵成。这次他没有心软，也没有说好话。
给宁萱萱吃完药后，打算转身就走。实在看不下去了，痛心。就像精心准备多年的一件完美工艺品，在打造出来之后，突然发现上面有许多裂痕，不完美，没有价值。这种感觉，只有宁清能懂。
“师父。”宁萱萱可怜巴巴地喊着他，颤抖的胸膛不断起伏着。忽然跪在了宁清身后，狠狠的磕头。
“师父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跟我多说一句话吧，我要疯了，师父，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宁清捏紧了拳头，藏在袖口中的双手青筋暴起。
宁萱萱声泪俱下，激动之间，猛然吐了口血，溅在了墙上。
终究，宁清还是不忍，回头扶起宁萱萱。
“女皇没有杀你，不是因为她仁慈。她要惩罚你，所以让你活着承受一切折磨。你为何，还不悔悟？！”
宁萱萱抓紧了他的衣袖，倒靠在他怀中，声音少了些乖张，多了几分真诚。
“我嫉妒她。”
宁清被气笑了，从鼻间发出闷笑声。
林苑雪觉得自己的人生过于沉重，如果能重新选择，她想回到当初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可宁萱萱却说，羡慕林苑雪的人生。
“她要什么有什么，所有人都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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