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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王妃娇养手册孟清言顾西华 > 第三百七十二章:公主与和亲(八)
 
清言的心中又酸又软,嘴上却越发毒了:“祖父,不是孙女小瞧您,孙女从未小瞧过您,您在孙女的心中,如同巨灵那么高大,如同神祇那么厉害,可是,那都是过去啦,有句俗话说得好,好汉不提当年勇,您年轻时勇冠三军,可现在您已经老了,不能不认这个客观事实啊!”

一旁的孟老太太也不禁点了点头,其实她也不赞同老侯爷的决定,但,这死老头子一意孤行,就是不听劝,她也没办法啊。

孟靖臣被老妻幼孙气得够呛,摆摆手道:“女儿家头发长见识短,懂得什么?行伍之事,可不是光靠体力就能制胜的。老夫现在的确有了岁数,单论体力那是不行,可我还有头脑!这在战场上,那可是取胜的关键!”

清言却毫不捧场,只劝道:“祖父之能,孙女当然知晓,可戎人凶猛,孙女实在是担心,祖父,您就别上这个书啦好不好?咱们家又不需要祖父去挣这个军功,祖父何必如此卖命呢?孙女实在不忍心叫您再去沙场搏杀了,孙女想让您长长久久,安安稳稳地活到一百零八岁!”

听着孙女动情的话,孟靖臣怔了怔,又哈哈笑道:“好好,乖孙女!真孝顺!祖父啊,就喜欢听你说这些真心话!祖父高兴!不过,祖父想要驻守北方的事,乖孙女就不要劝啦,祖父知道,你怕如今的祖父敌不过那群茹毛饮血的蛮子,你放心,祖父不会跟他们正面交锋的,别忘了祖父可是侯爵,过去了,也是坐镇军中的角色,所以啊,莫要担心。”

“可是战场之上,哪里又保的准?我看,祖父还是别去的好。”

孟靖臣却肃了脸面,道:“我意已决,阿言无需再劝!”

“祖父……”

“好啦好啦,”孟靖臣摆了摆手,又看了看一旁欲言又止的孟老太太,道:“我知道,阿言和你祖母都是好心,可是啊,祖父这一辈子,吃的就是这碗饭。比起死在床榻上,祖父更想死在战场上,即便真的马革裹尸还,祖父也是心甘情愿!”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清言还怎么再劝?

她只得点了点头,道:“祖父,您……那您可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能杀敌就杀敌,杀不动了,就回来,孙女这楚王妃之位,有与没有,并没有什么要紧,倘若祖父为了替孙女保住这个位子而遭逢不测,孙女一辈子都将不得心安。”

清言说的是真心话,孟靖臣再次哈哈笑道:“放心放心,如今那镇守北方的乃是广阳伯,他以前,还是我的属下,若非是我提拔了他一把,他还不能到今天这个位置。所以,祖父去了那里,他必会多加看顾,此人又是用兵的好手,与他共事,必不会有失,乖孙女尽管放心。”

清言再怎么不放心也是无用,便点了点头。

第二日,孟靖臣果上书皇帝,要求镇守北地,皇帝正头疼北方防务,见定北侯主动上书,顿时一口答应,又大手一挥,定了两位小年轻同行。

这两人一文一武,文乃张梅川,武乃邵继业,两人之间的关系虽然八竿子打不着,但如今却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便是皇帝的准女婿,也就是永清公主和顾秀瀛的准驸马。

皇帝这般安排,自然不全是为了历练。

他本有心交好那叱干部,想许配一位公主与那叱干阿鲁,如此一来,双方的盟约便上了一层保险,更加稳固可靠。

然而,他的德妃与皇后却不理解他的苦心,得到了消息纷纷为女儿寻找驸马,都城之中的适龄儿郎,她们俩都找遍了,最后定了这么两人,心急火燎的样子,以为他当真不知道么?

尤其皇后,人在宝应寺,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哼,既然如此,他便将这两人放到战场上去,那铁弗部蠢蠢欲动,这回他又拒绝了义真那女人的狂妄要求,想必义真和那赫连越恼羞成怒,立时便要挥军南下,那张梅川和邵继业,便在战场好好历练一番去吧,若能活命,他便叫他们顺顺利利的做驸马,否则,就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

三日后,孟靖臣便在北郊誓师,之后便率领五万大军赶赴马邑,张梅川和邵继业为辅,孟靖臣坐镇中军,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开拔北上了。

彼时,他们一定想不到,将来会面对的局面是多么残酷。

又两日,清言便得到了一封从西北来的书信,打开来,正是顾西华亲笔。

信写的很长,出乎清言的意料,其中却并无关于和安郡主的只字片语,大部分篇幅,顾西华都在说西北的风物,时不时夹杂一两句情感抒发……诸如此类全是废话。

清言简直震惊!

这与顾西华那冷然又多情的画风严重不符啊,他的书信,在她的印象中,要么应是言简意赅,要么应是情意绵绵,怎么,到手竟然变成了这么一篇文采俱佳的长篇抒情散文?还是游记类型的……

清言不禁咬牙,大老远的叫人捎回这么长一封信,顾西华倒是说点有用的废话啊!光说风景有什么用,她又不稀罕。

真是笨!

但弃之不读,清言又舍不得,耐着性子看到最后,清言那一口气才顺了下来。

“……西北山水灵秀,林木密茂,驻足山巅,极目远眺,只觉天高地阔,心神为之一荡,分外清明。他日有暇,盼与阿言徜徉其间,共享美景,不知阿言亦如此作想否?”

清言一哂,心道这还差不多,脑中不禁浮起两人同游的画面,很是心向往之。

她再往下看,勾起的唇角便越发上扬。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盼阿言念我,如我念君。阿言吾爱,永世不渝。”

最后这一句话,力透纸背,可见握笔之人当时的郑重其事,清言读了两遍,才将信纸捂在脸上,静默了一会儿后,便吃吃的笑了出来。

这才对嘛,说了那么多话,都没有最后这一句好听!

为了这一句话,她便原谅他了,那什么婚约的麻烦,她也不与他计较啦。

清言提笔回了信。

她不擅文辞,那信也就简单,通篇都是大白话,与顾西华那文绉绉的抒情文截然不同,不过,她的心意不在这里。

清言将这些日子炼出来的好药一股脑的全部包了,交给前来传信的何敬,道:“你家王爷何时才能回?你可知晓?”

何敬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

清言无语,这何敬话少的叫人窝火,不过,既然他不知道,她也不难为他,挥挥手放何敬走了。

自此清言心情舒畅,直到半月之后,才骤然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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