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你没事吧，没事吧……”上一次流星被人给带走，石桑都没有这么慌张，她试着把顾小莫的脑袋枕到自己腿上，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怎么下手。
顾小莫的眼皮已经开始往下磕，石桑吓得不行，连忙拍了拍她的脸颊，“小莫，不能睡，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清醒。”
“好。”
顾小莫点头答应，可是这种生理反应不是光靠自己的意志力就可以的。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往下耷拉。
秦晟从公司出来刚驶到拐角，就看到自己前面的车辆发生了车祸。
司机在撞到了人之后飞速逃逸。
他皱紧了眉头。
照以往来说，秦晟向来不管闲事，只是他的目光会不由自主地看向看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身影熟悉得让秦晟心里发慌。
“我，我打120，小莫你别怕。”石桑扶着顾小莫的手都在颤抖，她的手上沾了顾小莫的血液，没办法用指纹解锁打开自己的手机。
“小桑……”顾小莫眼前的世界开始打转，她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拨开人群焦急地跑了过来。
那个人是谁？
她想看清楚那个人的脸。
不想睡……
挣扎都是徒劳，最后还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秦晟看着石桑，头一次这么歇斯底里地大吼。
石桑哽咽，她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思路，根本没有办法回答秦晟的问题，只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位先生，你先别激动，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得清楚的。”见石桑哭成这样，有人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帮她说话。
秦晟捏紧拳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把顾小莫送到医院。
他试着想把顾小莫从地上抱起来。
秦晟无从下手的模样落入围观者的眼中，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要随便移动患者，急救电话打了吗？”
“打了。”石桑点头。
她的目光黏在顾小莫的身上，顾小莫在地上躺的久了，就连体温也下降了，石桑抓着她的手，想让她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温度。
“把她的头垫高。”苏璟一边说，一边指挥石桑。
“你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秦晟看着苏璟的眼神里满是冷意，要是这个家伙说错了，岂不是害了小莫。
关于顾小莫的事情，都得谨慎。
苏璟有些无语，这年头，好人都难当了吗。
“我是一名医学生，现在还在实习期。”
秦晟的眸色更冷了些，“一个实习生而已……”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石桑给打断了。
“然后呢？”
“咱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身上没什么明显的外伤，胸腔塌陷，很有可能骨折了。”苏璟的手按压了一下顾小莫肋骨处，“还有其他的地方有伤，到医院里比较方便检查。”
顾小莫的呼吸已经逐渐慢了下来，就连她的呼吸声都若有似无。
石桑拉着她的手，恨不得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
救护车总算是到了，医护人员把顾小莫搬了上去，苏璟作为医院的实习生上去帮忙，秦晟这才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你陪小莫去医院。”
“那你呢？”石桑怔愣，在顾小莫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去医院？
她知道秦晟不是这样的男人，可他为什么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我去找找看那个司机。”撞完人还敢肇事逃逸，胆子倒是不小。
“……好。”石桑现在满脑子都是顾小莫一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样子，秦晟的话虽然听到了耳朵里，她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小莫就麻烦你了。”
“没事……”她现在说出来的话，都是出自自己的习惯性反应。
秦晟比石桑的状况要好上许多，他看了一眼亮起来的手术灯，闭上眼睛下定了决心。
不能让顾小莫醒来之后连凶手都看不到。
他一定要将那个家伙绳之以法。
石桑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每一刻，都像是酷刑。
她想到自己非要拉着顾小莫到处乱跑，还带她站在那么靠近路的人行道，总觉得这件事情是她的错。
她也想查明凶手，她总觉得，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是故意把顾小莫给推出去的。
可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石桑的脑子一团浆糊，想什么都想不到。
她揉了揉额角，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等顾小莫出来吧。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石桑“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看着大夫的眼神很是凝重和担忧。
“医生，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见手术室外只有石桑一个人，医生皱了皱眉。
“我是她的朋友。”石桑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的家人呢？”
石桑摇摇头，那些家伙不算计小莫就不错了，通知他们过来，小莫还能有命活下来？“她的家人都来不了。”
“这些文件通常不是家人，就是配偶来填写的，她对象呢？”医生敲了敲手中的板子。
“……她对象有点事要办，所以只有我在这里。”
医生显然对于做出这种事情的秦晟很是鄙夷，然而这会儿石桑已经笑不出来了。
“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为了确保手术能够顺利进行，麻烦你在这份合同上签字。”
石桑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份病危通知书。
她下意识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将原本没有血色的嘴唇逼出了红润。
“医生，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下病危通知书，是不是顾小莫在里面出了什么事了……
石桑想着就往里面冲，医生连忙将她拦下来。
“病人目前没有出事，但是难保接下来不会，她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脾脏出血，外伤以擦挫伤为主，需要处理的伤口有很多……”医生的脸色很是凝重，石桑几乎站不住，勉强扶着墙。
“有了这份合同书，我们才敢继续动手。”医生叹了一口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和手术室里躺着的那人感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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