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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痴情摘心舒沁乔景辰 > 第115章 假设现场
 
“那个,我怎么说你们呢?”阮书瑶无语的问,“你们是觉得,我这里穷的连面条都只有两碗,连肚子都没办法让你们填饱了吗?”

舒沁,“……”

乔景辰,“……”

两人相视一眼,气氛逐渐尴尬。

“知道景辰要来,也知道舒沁饭量大,面条有多下,这会已经好了,我去给你们端出来。你们啊,想吃多少有多少,别客气。”说着,阮书瑶进了厨房,连锅端到了餐厅,娴熟的帮忙舒沁和乔景辰盛面条。

这会儿,两人不相互让了,都在欢快的吃着面条。

阮书瑶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神色自若的坐在他们的边上吃着。

他看了眼乔景辰的脸色,“景辰,我看你过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应该也是一宿没睡。我家房间有空的,你要是不嫌弃,和舒沁到房中休息一会再回去吧,疲劳驾驶容易出事故。”

“也好,一会我也有事情要找你。”乔景辰揉揉眉心道,一脸倦容的说。

舒沁好奇的问,“什么事情?”

乔景辰笑了,神秘的回,“秘密,不告诉你。”

舒沁白眼翻到了天上。

乔景辰的脸一板,命令道,“你快点吃,吃完先去休息去,我跟阮教授谈完事情后喊你回去。”

“……切,你不说,谁愿意听啊!”舒沁嘟囔了一声,推掉了空碗,问阮书瑶,“我睡哪儿啊?”

“最里面是我的房间,其它以外的两个房间,你爱睡哪里睡哪里。”阮书瑶回。

舒沁打了个哈气,找了朝南的房间睡觉去了。

……

确认了舒沁已经睡熟了,不会再听到他们的谈话,阮书瑶才问,“你找我,是因为那件事情吗?”

“嗯。”乔景辰点头。

“有收获了?”阮书瑶问。

“这些天,我一有空就在看你给我的资料,我从里面找到了几个重大的疑点。”乔景辰将他发现的疑点告诉了阮书瑶。

阮书瑶点头,“这些,我当年也都发现了。司法部门后来也给了我解释。”

“什么解释?”乔景辰问。

阮书瑶,“一,监控的事情,当年谢家的那场大火,也烧毁了机房,监控的线路全部都被烧了,磁盘自然也被焚烧殆尽。能够调出来的,只有谢家附近的城市监控。而那监控视角有限,并没有录下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乔景辰问,“那个工人呢?两米多高的围墙,怎么可能……”

阮书瑶回,“我给你的档案上有解释。”

乔景辰点头,“我看到了。上面是工人的口供,说事发当天谢家的下水道堵了,他趁着给谢家通下水道的时候,悄悄的在谢家内院躲了起来。汽油是从谢谢伯伯家的车里引出来装进桶装纯净水的桶里。他一直躲到了谢伯伯和谢伯母他们都睡下了,才悄悄的将汽油倒在了墙上,点燃了大火。”

“对,当年那个工人的口供就是这样的,后来警方也找到了装有汽油的那个纯净水的空桶。”阮书瑶道。

“那么,问题来了。”乔景辰眉头皱的紧紧的,疑问道,“谢伯伯家的院子很大很大,千尺豪宅的隔火层做的非常完美,如果是从外面着火可以从内部抽去消防栓的水来灭火自救,就算浇了汽油又岂会没有逃生的机会?再说,想要火势旺到足以从外面困死谢伯伯一家,那得用多少的汽油才能做到?谢伯伯家的车辆,我基本清楚,里面能存蓄多少的汽油,我也一清二楚。我也并不认为,光从车内吸取出来的汽油,足够浇满千尺豪宅的外围,致使烈火旺到没有逃生的路。”

“所以,你怀疑是从室内起火?”阮书瑶问。

“对。”乔景辰道,“你我,都在怀疑那个工人是替人背锅。所以他说的话,基本上都是一些谎话。可他已经被处刑枪毙,我们也没有办法再让他死而复生重新描述一次当年火宅的经过。我们能做的,只能从遗留的档案中推敲那些年的事情。我刚才说了,谢伯伯家的防火层做的很完美,如果大火从外围烧起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逃生。那么,我想有两种可能。

一,如果大火真的从外面烧起,那么汽油量绝对不会是工人招供的那样是他半夜从谢伯伯家车辆中吸取,而是有人趁着夜色帮忙运过来。并且,谢伯伯全家在火烧起来的时候必须处在完全失去行事能力的情况下,才不知不觉让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二,火根本就是从室内燃烧的,谢伯伯家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孩,而谢伯伯视舒芸和阿心为掌上明珠。因为舒芸和阿心喜欢,他们家室内装修充满着浪漫主义风格,处处挂着纱帐、珠帘,四处摆着他们喜爱的娃娃。这些,都是一些易燃物。易燃物太多,火势蔓延较快,想要控制却失了控。但就算是失控,如果谢伯伯一家有一个人是清醒的,也不可能让火势蔓延的那么彻底,十六口人不会全部丧生火海。那么也就是说,火烧起来的时候,谢伯伯一家还是全都处在昏睡的状态,浓烟袭来也无法呛醒他们。”

“那如果,是有人故意锁上了逃生的门窗呢?”阮书瑶提醒道,“我看过现场,现场和那工人描述的一样,门窗紧闭上锁。我们试着还原一下当时的情况。火烧起来的时候,修凯夫妻正在昏睡,后来被浓烟呛醒,喊醒家人想要逃生,跑到门窗附近却发现不管是门还是窗子都被上锁,他们最终困死在火中。”

乔景辰,“我记得谢伯伯有个习惯,就是在大门边上的酒柜上,放上家里所有房门的钥匙。如果当时门是锁着的,钥匙还在,他们也一样有机会逃生。并且,我还记得舒芸不喜欢幽闭的空间。她睡觉有个习惯,就是开着窗户吹着风睡觉。小时候因为她这个习惯,冬天的时候常常被冻感冒。火灾发生在秋天,舒芸连冬天都不喜欢关窗子,秋天怎么可能关窗子呢?”

“舒芸这个习惯我倒是不知道。”阮书瑶凝重的回。

“远不止这些。那个工人说,谢家的门窗都是他关的,可阮教授你别忘了,舒芸和阿心是女孩子,谢伯伯对舒芸和阿心的保护是缜密的,她们姐妹两的房间一个修下水道的工人怎么可能有机会进去?”

“所以……”阮书瑶顿了顿,严肃的说,“你在怀疑是熟人作案?”

“对。”乔景辰应道,“这半个月,我一直试着在脑海中还原当初火灾的现场。我想,作案的那个人,不仅和谢伯伯是熟人,而且关系特别特别的好。那天晚上,他一定是去谢伯伯家做客。谢伯伯好客,好酒好菜招待,和谢伯母多喝了几杯醉了酒……,不,也有可能是那个人找机会在酒菜里下了药,使得吃完饭的谢伯伯他们昏睡过去。

他借着关切舒芸、阿心的名义,在来之前上楼去她们找她们谈心,借着关心舒芸的由头,关了舒芸和房间的窗户,扬言晚间睡觉不可以吹冷风,不然会感冒。舒芸一向很乖巧,她不想逆了长辈的好意,于是想等他走了再开窗子。可是,吃完饭菜后,舒芸也昏睡了过去,就没有机会再去打开窗子,就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了。

等所有人都晕倒了,他觉得时机到了。来时,他的车上准备了大量的汽油,为了掩人耳目,他倒了大半在别墅外面,又倒了些在别墅里面,点燃了火。

他太熟悉谢伯伯的习惯了,点火前先将门的电子系统破坏。火烧着的时候,又拿走了谢伯伯放在酒柜上的备用钥匙,从外面反锁上了别墅的门。离开院子后,再从院子外面锁上了大门。就这样,被阻绝一切逃生路的谢伯伯一家,被困死在了火海中。”

“其实……”阮书瑶的眉头越皱越深,无奈的叹息,“你说的,我都设想过。可是设想终归是设想,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乔景辰否定,“肯定会有证据的,只是被人破坏了。”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阮书瑶无声了片刻道。顿了顿,他无奈至极的苦笑,“就算你我的猜测是对的,我们还是没有证据,证据被人破坏了。”

“如果你当年跟我想的一样,那你怀疑的人是谁?”乔景辰直视着阮书瑶问。

“是……”阮书瑶一样直视着乔景辰,“我有怀疑对象,但是我不会轻易说出来,因为没有证据的时候说出来,可能就是十成十的污蔑。我作为一个法学类的从业人员,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乔景辰敛眉。

“不过,你要是真想追查,我可以给你个大致的方向。”阮书瑶忽又说道。

乔景辰急忙问,“什么?”

“卢宏伟。”阮书瑶说出了一个名字。

“卢宏伟……”乔景辰默念了一声,低语道,“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的熟悉……”

“九年前,他是沈拓的特助。”阮书瑶解释道。

乔景辰恍然想起,九年前,沈拓身边确实有一个姓卢的特助。他从国外回来后,再也没有看见沈拓这个人了。

这件事情,果然跟沈家有关联。

阮书瑶回忆道,“当年我曾暗中调查过S市大大小小的加油站,发现卢宏伟多次在加油站够买散装汽油,数量大的惊人。我原本想延着卢宏伟买汽油的这条线查下去,警方忽然传来了有人自首,再到检查院匆匆宣布结案定罪。当时的我,才二十多岁,还没有现在这样的人脉关系去疏通,来延缓结案。于是尽管有太多的怀疑,但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案子被定性为那个工人对谢家的仇杀。结案后,我不想放弃,试图瞒着别人继续顺着卢宏伟查下去,却发现卢宏伟辞职回了老家,失去了音讯。”

“好,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乔景辰了然。

“景辰,这件案子真的太复杂了。这几年,我一直渴望让这个案子再重见天日。可现如今,看你着手调查这个案子,我心中反倒却隐隐担心了起来。”阮书瑶沉默许久,忽然长长的叹息一声,朝着窗外望去,“修凯一家死了,唯独剩下舒沁这么一条血脉。而舒沁经历了那场灾难后,忘记了一切。这九年,她始终没有记起那血淋淋的十六口人命,也不曾再吸引那群丧尽天良的凶手的视线,虽然过的辛苦,但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可如果,唉,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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