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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齐芦王文远 > ☆、第二十九章
 
齐芦特喜欢大房找的这个船家, 甲板宽敞,自家的网箱内容超多。现捞了剖开的生蚝肥厚清甜, 巴掌长短的大虾活蹦乱跳。她知道伍苇和伍安兰都是爱吃的, 便请老板每样装箱了一些,发航空快递给弄回去。

自然, 哪儿都有的大房又蹦出来要付账。

崔玉忍无可忍,按着他去墙角吼,“人家有男人的, 你想干啥?”

他无语道,“对小姑娘好怎么了?你怎么那么龌龊呢?老子还要靠她再挣点钱——”

话没说完,王文远出现了,他说,“挣什么钱?”

大房马上闭嘴, 冲崔玉挤眉弄眼要她别说赌局的事。崔玉怒其不争, 甩手跑走了。王文远道, “崔玉说得对,齐芦是我女人,你瞎献什么殷勤呢?”

“你们这些俗人, 懂个屁啊。”他也着眼睛看王文远,“女人只有被人爱, 才会开的美美的。真是没想到, 那么一个大美人,居然被你搞到手了。”

王文远见崔玉走道齐芦边说话,晓得她大概又在为大房开解, 道,“崔玉对你真好。”

“那可不。”大房拨了下额前的头发,小得意道,“老崔仗义。”

“确实很仗义,这样乱七八糟的地方,为了你也肯来。”

“什么为了我?明明是为了钱好吧?”大房嘴贱道,“她死活给我要了三倍工资!都不敢入公账,全是老子私人贴钱。你说,她怎么就那么爱钱了?”

“不爱钱怎么办?爱你人吗?等她哪天连钱都不要了——”

“那不可能。”大房断然。

王文远便不再说了,走回去找自家老婆吃鱼去。

齐芦喜欢吃带壳的东西,之前要忌口忍了,现在可稍微放开。她面前摆了巨大的虾和蟹,便专心剥壳。

司机是当地人,便讲起历史来。说现在海货价格贵,上点档次的市面上还难买,其实在多少年前根本是用来喂猪的。靠海的盐碱地,气候不太好,种不出米面庄稼来,只能靠海货充饥。外面街市上吃碗面,肉比面多也算是特色了。

她听得有趣,嘴角沾了酱汁。

王文远用纸巾帮她擦嘴,她冲他笑。他问,“喜欢吃这些?”

“嗯,好吃。”她说。

他见她十指尖尖,动作起来的时候手腕骨优雅地转动,有点火烧火燎。他挡开她的手,将自己剥好的一盘虾蟹肉给她。她惊喜地看着他,他也笑,“别剥了,脏手。”

两人互动,被崔玉和杨勤看在眼里。崔玉心情不好,更加坚定了要走的决心。杨勤则是站起来,夸奖王总好男人,给女士剥虾。

大房马上跟进了一泡,“女人的手就不是用来干活的,对吧?”

齐芦看大房说完马上去看崔玉,见她只低头吃东西,完全没在意他说了什么。他有些悻悻然地闭嘴,好像被忽略了,不是很开心。

王文远掰正她的脸,“看我,别看别的男人。”

她笑一下,“大房这么二,要是崔玉不耐烦了,他得吃好多苦头吧?”

他勾了勾唇角,俯在她耳边道,“我就不那样,傻得不行了,是吧?”

齐芦吃着虾道,“你聪明的啊,一套一套的,谁能干得过你?”

“谁?你呀。”

齐芦纵然心脏再强大,也忍不住脸上潮热,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真算得上明眸盼兮,云霞灿兮,王文远当场就不行了。他不自在地挪了下座位,夏天单薄的衣衫不太挡得住失礼的地方。他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去给我弄杯水来,加冰的。”

她不明就里,他低了低头,她视线斜了一下,无语。撩吧撩吧,把自己撩得不行不行的。男人怎么就那么蠢?

王文远贴了贴她的脸,轻笑了一声,“快点。”

齐芦起身,找船长另外要了干净的杯子,加了大半杯冰块后再倒凉白开。

杨勤在她路过的时候,赞了她一声‘贤惠’。

齐芦是不知道自己贤惠还是不贤惠了,她只觉得自己社会经验还是太浅薄了些。王文远既然是跟着欧阳北混的人,自然是本性相似,怎么就被他貌似老实的面具给唬住了呢?还是该坚持自己最初的标签,这根本是个大奸似忠的家伙嘛。

王文远接了冰水,一饮而尽,还放了点碎冰在口中慢慢嚼。这回再不敢犯贱,乖乖吃饭聊天,偶尔剥虾,做起了真老实人来。

午餐完,齐芦也累了,想回去休息。王文远让自己司机送,她去和崔玉再见。大房凑过来说话,崔玉不理他,拉着齐芦边儿去说话。大房不死心,又来说司机开车不好,不如他亲自送。结果惹得崔玉暴怒,居然当着几个人的面前暴捶了他几下。被打了,大房心里舒坦了,又活蹦乱跳找王文远说话去了。

齐芦看崔玉气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宽慰道,“他可能还真只有幼儿园水平,你——”

崔玉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将她送上车走了。

齐芦回酒店,先冲了个澡,空调开得凉凉的,卷着被子上床。她先给伍安兰发了短信和照片,说海湾已经变得比较漂亮的了,海货很好吃,给她们买了快递回去,注意查收等等。又给伍苇发了个短信,让她猜猜崔明烟是谁?

伍安兰让她好好玩,别浪费钱;伍苇则回了几个大大的问号。

“是崔玉的小姑姑。”

伍苇又发了好多个大大的感叹号,“他们居然都不告诉我!欧阳北那王八蛋,害我走好多弯路。”

“你和她谈得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成果。她说我一直找了她两三个月,被拒绝了很多次也不气馁,算是很有韧性。当然,比我找她更久的人也有,能给出更多的利益也有,但她觉得我的提议比较低端。”

低端?齐芦笑,这算是夸奖吗?

“她说低端意味好落地,也意味鱼龙混杂。她不了解我,不想把自己名字到处挂,所以可以偶尔去我的舞蹈室看看。”

伍苇眉飞色舞,“就算是只来看看,我也很高兴啊。只要她来,看到我有认认真真在努力,就算不出色,但是做事最重要,对不对?”

“想得很好。”

“哈哈,欧阳北说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脸皮厚。那我就天天缠着她,就不信她不动心。”

“你为什么对她那么执着?”

伍苇很反常地有点害羞了,许久才说,“上学的时候老师来学校帮朋友挑人伴舞,我被选上了。她教了我一个多月,说我身形和她年轻的时候差不多,舞姿感觉也像。我有点自卑,觉得根本没法比,肯定当不了出名的舞蹈演员,最多当个教小孩的老师。她说她的梦想也是当个老师,其实教小孩子跳舞最快乐。”

“那你加油。”

齐芦鼓励完伍苇,眼皮发酸,逐渐沉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有点沉,长途坐车的劳累,补昨天晚上消耗的体力。深眠之后神经系统麻痹,手脚如同死去一般,纵然潜意识还在,却觉得身体无法动弹。她开始觉得喘不过气来,努力催促自己醒过来,猛然睁开眼睛,身上却压了一个王文远。

他不知何时回来,也不知看着她睡了多久。

“醒了?”他指指低垂的窗帘,“天黑了,知道不?”

她一把推开他,翻个身,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好累,睡得太死了。”

王文远的手从被子下面伸进去,滑入她的腰腿之间,“还不舒服呢?”

“嗯。”

“我帮你捏捏?”

“帮我?心怀不轨吧?楚襄王?”她想起神女来,还有点恨得牙痒痒。

“他哪里是心怀不轨?明明是情独私怀,谁者可语?惆怅垂涕,求之至曙。”

“现在是昏可不是曙。”居然还挺有点文学素养的啊。

“没关系,求至曙么,咱们时间还长得很。”

“呸。真不要脸啊,还想到曙呢?”

“那你说到什么时候?”

齐芦被套路,抓起他手就是一口,小米碎的牙齿在手背上留了两道引子。王文远装作很痛的样子,忍耐不支地倒下,将她死死按住。

“起开,你重死了。”她用力推了许久。

王文远起来,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一把揭开被子钻了进去,“神女累了,我帮你解解乏。”

“别,别到处乱弄,衣服挡不住怎么办?不能——”

齐芦笑着闪避,然而重要位置被侵占,自己又贪恋口齿之欲,便干脆妥协。她怕痛又不能累,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王文远好声好气地哄了,终于成功入巷。他捧着她的腰,满头大汗,“你可真是我的活宝贝,拿你没办法。”

她闭眼不看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嘟囔道,“已经被你吃干抹净还嫌,你怎么那么不知足呢?”

他沉沉地笑,咬着她肩膀上雪白的软肉。当然不知足了,野兽沾了荤之后,还想要心。齐芦就是个没有心的小混蛋,明知道他爱她,便吊着真心当诱饵,让自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然而男女之情,讲的就是心甘情愿。她愿意要,他能给,这事就能两全。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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