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颜从楼上下来就看到程浩轩在沙发上发呆，神情有些严肃，深邃的眸光中夹杂着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轩哥哥，我们走吧。”
程浩轩点点头，嘴边浮现一抹笑容。他已经想通了，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可以一同面对。他拉起姚舒颜的手，深呼一口气向外走。
一高一矮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李叔笑着点点头。
“真希望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程浩轩带她去餐厅，主题西餐厅很有情调。程浩轩很少带她来这种地方，只是因为姚舒颜不太习惯这种环境。
姚舒颜并不是接受不了，而是看陪在她身边的是谁。她一侧头就看到窗外的美景，灯火阑珊，就像他们在B市的时候。
姚舒颜单手托着下巴，微微一笑，那种幸福感蔓延在心中。“轩哥哥，这里还很有情调啊！”
“对啊，所以才带你来的。”
姚舒颜美滋滋的，程浩轩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颜颜，你相信我吗？”
“呃？”姚舒颜眨眨眼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为何这样问？”
“有预感我们之间也会出现危机，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姚舒颜的事。你信吗？”
轻飘飘的三个字，引起姚舒颜心尖的颤动，信还是不信？姚舒颜微微闭上眼睛，很想直接说信，但心底冒出一种化不开的忧愁感。
程浩轩的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颜颜这样的表情代表什么呢。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已经紧张出了汗，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姚舒颜经过片刻的心里挣扎后，终于说出了掷地有声的一个字。“信。”
“你记住自己今日的话。”程浩轩长舒一口气，“吃东西吧，你不是饿了吗？”
姚舒颜点点头，“嗯，我饿了，应该多吃点，不然咱儿子就要造反了。”
两人安安静静用餐，没有注意向他们走过来的女人。
韩秀智走过来的时候，姚舒颜感觉到那股熟悉的香气在靠近，刚一转头就看到韩秀智领着一个小男孩，像是走秀一般走过来。
“程总，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用餐。”
韩秀智看都没有看姚舒颜一眼，直接同程浩轩打招呼。她身边的小男孩看到程浩轩眼前一亮，几秒后叫了爸爸两个字。
程浩轩和姚舒颜同时怔楞，这女人演的是哪一出。程浩轩眉头蹙起，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份亲子鉴定书，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
“爸爸，我是陌陌。”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爸爸。韩小姐，请不要随意误导孩子。”程浩轩镇定自若，早就猜到她会来破坏他和颜颜的关系。“我们还要用餐，你们可以走了。”
韩秀智弯腰摸摸孩子的头，黯然伤神。“陌陌，程总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妈妈带你去吃东西。”
男孩摇头，执拗地抱住程浩轩的腿。“我要爸爸。”
姚舒颜一言不发，看着三人一台戏。联想到轩哥哥的话，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韩秀智和程浩轩，还有眼前的孩子，过去的记忆有了大致轮廓。
或许那只是一种幻想，就是想要姚舒颜发生车祸吧。
“韩小姐，带走你的孩子，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原本就不熟。”
“浩轩，你真的不记得我们当初的事了吗？你不是答应我，永远都要和我在一起。我不怪你同我分手，可是为何连孩子都不要。他一直都想着要找到爸爸，你就不能满足他这个小小的心愿吗？”
程浩轩向四周看看，果然有记者在偷拍，看来是设计好的，就是不知道是谁泄露了他们的信息。
他看向姚舒颜，不想姚舒颜受到伤害。姚舒颜勾起嘴角，这种手段她早就见识过了，不就是想要她受刺激吗？
姚舒颜轻咳一声，端起牛奶轻轻地抿了一口。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冷静到可怕。
客人们纷纷看向他们，一个个翘首以盼，就等着姚舒颜手撕情妇。可惜了，姚舒颜的表现同往日不一样，难以捉摸。
韩秀智感觉场面很尴尬，拉着孩子要走，姚舒颜吃完了，程浩轩体贴地给她擦擦嘴。“饱了吗？”
姚舒颜点点头，“韩小姐，事情都没有解决，你们这就准备离开？”
“姚小姐，我并不想破坏你们的家庭，只是我儿子确实是程家的孩子，我想要他有个爸爸。”
韩秀智眼含泪水，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委屈。小男孩眼带怒火，直冲冲朝着姚舒颜扑过去。姚舒颜早就有所察觉，怎么会被一个孩子伤害到。
不过，那个孩子靠近她的时候，她竟然感觉到一种阴暗气息。
这孩子根本不是人，应该被什么附身了，肯定是给她量身准备的。
她一把掐住孩子的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怎么？你想要我的命？”
“你，坏女人。”
男孩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姚舒颜身上的力量太强大，他一靠近就感觉到了，如果再僵持下去，自己的小命不保。
“放开我。”
姚舒颜的手在他的头顶划过，嘴里默念着一串符号，男孩立刻大哭起来，额头上都冷汗。
姚舒颜松开手，微微抬起下巴，轻哼一声对韩秀智道：“你想要他回到程家，我同意了。轩哥哥，我们就把他带回去吧。鉴定没有出来之前，谁都不知道真相，或许这孩子是你那个好弟弟的孩子呢，你看看这眉眼，多像程扬。”
“你到底要做什么？姚舒颜你不要太过分。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儿子。陌陌，我们回家。”
韩秀智刚抱起男孩就被弹开了，高跟鞋一歪倒在地上，整个人撞到桌子上，桌上的东西落了一地。
“啊。”韩秀智被吓了一跳，“姚舒颜，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做的。”
姚舒颜坐的很安稳，心里偷笑，敢算计她，绝对不能轻饶。给他们一点小教训已经是轻的，很多事要等她设计周全后再说。
“轩哥哥，我困了，我们回家吧。对了，不要忘记给这孩子找爸爸。韩小姐的私生活太混乱，谁知道哪一个才是孩子的父亲。不过呢，我开了天眼，你还是和程扬先生联系一下，可不能让孩子和他的父亲一样。”
程浩轩将她扶起来，凌厉的目光如一把刀子，直接甩向韩秀智。
“韩秀智，三年前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可以被你玩弄个于鼓掌之间。若是再敢刺激我的妻子，我可就不客气了。”
韩秀智从地上爬起来，疯狂大笑起来。“程浩轩，敢做不敢当吗？你难道不想知道姚舒颜为何出车祸吗？”
程浩轩握紧手，转头看向姚舒颜。姚舒颜眯起双眼，似乎看到了两人纠缠在床上，强烈的视觉冲击，带给她的除了伤感还有绝望，就像是之前看到的那样。
“轩哥哥，我们可以走了。当初发生什么我会想起来，不过韩秀智，你要记住，我不是很好糊弄的。在我这里耍小心眼，通通不会有好下场。”
姚舒颜冷笑两声向外走，程浩轩追出去。男孩已经停止哭声，嘴角流出一丝血，跑过去扶起韩秀智。
“妈妈，你没事吧。”
“没事。”韩秀智的脚崴了，疼的她眼泪直流。一边的客人谁都不愿意上前，姚舒颜和程浩轩，他们绝对不敢得罪。“回家。”
上了车，姚舒颜感觉到身体的疲惫，肚子里的孩子却很活跃，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威胁。
“颜颜，我没有背叛你。”
“我知道。”姚舒颜闭着眼靠在背椅上，整个人都很慵懒。她沉默片刻后，吐出一口气。“其实，我确实看到了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场面，只不过，那个人不一定是你。”
“我和韩秀智并不熟悉。”
“嗯，那个孩子应该是程扬的。因为我看到韩秀智曾和程扬在一起，那个孩子眉眼间都有他的影子。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是人，身体里住着一个邪灵。他刚刚靠近我，被我的力量反噬。”
程浩轩想不通，韩秀智的目的到底是想要他和姚舒颜分裂，还是有别的事，想要影响翰星集团。
“这件事不简单。”
“自然。”姚舒颜轻哼一声，不就是想要她想起过去的事。可惜经历过千年之行，她早就不是过去脆弱的姚舒颜。“轩哥哥，我刚刚闻到韩秀智身上有那种香味，郑子清的身上同样有，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你是说他们不是本人？”
“有可能。”姚舒颜以前不想承认郑子清死了，现在不得不承认。还有一件事，他们为什么没有那么重的阴暗气息，难道是同一个人吗？“回家吧，好累啊。”
程浩轩揉揉她的头，“过段时间，我带你出国度假。若不是有了宝宝，我肯定早就带你出去玩了。”
姚舒颜倒是有些期待，实在是最近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令人不太适应。
“好，我一直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知道是不是色彩斑斓。以前在皇宫里待久了，即便是出宫也会有些拘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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