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出我了？”冥夜对他挥挥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来吧。”
程越眼眸深邃，垂眸深思该不该听他的话。最后选择相信他一次，跳上车关好门。
“阴君日理万机，怎么会来到这里？”
冥夜破天荒地呵呵笑了起来，“你一点都没变，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很久，幽篁出事之后。”程越抱手环胸，脸上的稚气褪去，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冥夜无奈地叹口气，“云霄，我也没想到你会成她的儿子，这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程越轻笑，白了他一眼。“少废话，当初若不是你背叛幽篁，她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我没有找你报仇已经是好的了，你最好尽到自己的职责，关好哪些幽灵，如果他们再出来伤人，我就不客气了。”
冥夜的表情严肃起来，他确实在管，不过有人打乱了生死秩序，不少恶灵被放出来，这阵子他都快忙的焦头烂额了。
“我会做好自己的事，幽篁还没有醒过来吗？”他最关心的还是姚舒颜，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了，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
程越冷声道：“没有醒，火竺将她打伤了。当初就不应该留下那个祸害，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有了那样东西，她很快就可以苏醒。我是担心火竺聚集怨灵，危害生灵。”
“你放心吧，我会阻止她的。我先送你回去，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程越闭上眼睛不说话，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冥夜无奈地摇头，看来还是间歇性清醒，算了，都是天意啊。
他有些看不懂天帝的意思了，难道真的要让他们承受所有的痛苦才能解脱吗？
程越被叫醒的时候一脸迷糊，伸手去找钱包拿钱，忽然发现自己出来的太匆忙忘记了，只能尴尬地看着冥夜。
“叔叔，我忘带钱了，明天就给你。”
叔叔？冥夜差点没忍住想笑，能看到云霄迷糊的一面也不容易，真该将这一幕记录下来，以后拿给他看会很有意思。
“不用给钱，你快进去吧。”
冥夜开着车从他面前驶过，消失在黑夜中。程越嘟嘟嘴，坐车不用给钱倒是很稀奇。他摇摇头将头脑中的想法驱除，一步步向医院里面走。
夜晚的医院还是有些瘆人的，程越虽然不害怕，一路上身边飘过不少不明生物，似乎也很无奈。
“等等。”
程越刚要推门进病房，有人从后面将他叫住了。他回身一看有些熟悉，这不是爸爸的发小燕子澈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宝宝吧，长得和你爸爸妈妈很像。”
燕子澈走过去，朝他微微一笑。程越回以微笑，随后问道：“燕叔叔，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爷爷生病了，我来这里陪护。你一个小孩子怎么独自来医院，很危险的。”
危险都不算什么，反正都死过很多次了。程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刚刚心里的声音是什么意思呢。
“海叔叔生病，爸爸在里面照顾他，不会有事的。”
燕子澈敛眉，他貌似很久没有见到程浩轩了。那家伙自从妻离子散后，似乎更加冷酷无情。平日里虽有交流，一般情况下是闭门不出，前些日子听说姚舒颜回去，因为爷爷生病还没来得及去看望。
“你妈妈回来了？”
程越联想到那个女人摇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过段时间会回来，前些日子传的那个人不是妈妈。”
“这样啊。”燕子澈点点头，抬手在他的头顶揉了揉。“快进去睡觉吧，小孩子应该早点休息。外面的世界很复杂，你还小，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了。”
程越乖巧地笑着点头，“我知道了，燕叔叔晚安。”说完，他轻轻推门进去。
燕子澈宠溺地笑着，见到这个小家伙就像看到姚舒颜一样，虽然对她已经没有那种爱恋，再见依旧不能克制自己的内心。
王海山生病，他自然要去探望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明天一早过来吧。燕子澈转身走向走廊的另一端，推门进了病房。
一夜相安无事，程浩轩是在手机铃声的打扰下醒过来的。屏幕上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贺斌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贺斌就气喘吁吁地向他报告情况，说是那个叫张烨的人去了公司。
程浩轩的脸色不悦，张烨竟然找上门，不知是不是为了李子琪的事。“好，你先将他带到会客厅，我一会儿就回去。”
程越还没有醒，程浩轩将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见他睡得踏实才安心。他走到床边看了看，王海山的情况稳定下来，应该可以通知王家人了。
他走出病房去找医生，叮嘱他们照顾好王海山，自己准备去公司会会张烨。
燕子澈正巧在他回来的时候过来，两人打个照面。“阿轩。”
“阿澈，你怎么也在这里？”
燕子澈耸肩，“爷爷又病了，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昨晚碰到你家宝宝了，他说海山生病，我过来看看他，没什么大事吧。”
“还没有醒。”程浩轩简单回复一句，“阿澈，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儿，下午去拜访燕爷爷。”
燕子澈挥挥手，“你有事赶紧走吧，我爷爷那里不用去了。人老了，脾气坏的很。”
“那好，等有时间了我请你吃饭，咱们好久没有一起聚了。”
燕子澈哭笑不得，以前找他出去喝酒，这家伙总是拒绝，这次怎么如此爽快了。估计是姚舒颜要回来，心情好了吧。
他拍怕程浩轩的肩膀，笑着道：“没问题，你走吧，海山这里我会照应的。最近没什么事，整天都泡在医院里了。”
“好。”程浩轩说完之后向外走，燕子澈看他的背影，觉得这家伙应该真的有事。他摇头失笑，走向王海山的病房。
程浩轩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回家洗漱，之后才去公司。
张烨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心里有些烦躁，程浩轩不是耍他吧，为什么还有没有来。
他这次不是来找他吵架的，而是自己的一个项目需要找合作伙伴，虽然不想和情敌合作，但程浩轩的瀚海集团是最优选择。
生意场上没有那么多讲究，即便他们之前有不愉快，想必在利益的驱使下，也能和平共处，更何况莫心妍已经死了。
程浩轩一进公司，前台就告诉他贺斌的留言。程浩轩乘电梯来到二十八楼，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他这才发现桌上还有一堆的文件，贺斌急匆匆追进来。一眼就看到他的黑眼窝，知道总裁昨晚估计是没睡好。
“总裁大人，你的情敌来了。”
程浩轩表现地很镇定，根本就算不少情敌吧。“他来有什么目的？”
“应该是找我们合作的，我调查过。夫人去世后，莫家对张烨的公司进行打压，许多人纷纷解约，他带着那个红颜知己来到中国。估计想要在国内站稳脚跟，所以来找我们合作。”
程浩轩哼了一声，真是够厚脸皮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去会会他。”
贺斌眨着眼睛，眼神中透漏出一种看热闹的神情。程浩轩瞥他一眼，贺斌尴尬地低头，抱着文件向外走，赶紧撤退，不然这个月的奖金保不住。
程浩轩在椅子上坐了几分钟，那个张烨还要和自己合作，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如果不是他的自私，颜颜怎么可能会失去那么多血。李子琪又怎么会突然变得强大，给他们造成这么多麻烦。
他沉思一会儿起身，气宇轩昂地给贺斌打电话，让他将人带到办公室。
张烨随着贺斌来到办公室，发现程浩轩正坐在主位看着他。他有那么一瞬间像是看到了恶魔，明明是英俊的一张脸，偏偏给人很邪恶的感觉。
程浩轩如果知道，肯定会感谢百越留给他一点有用的东西，不管轮回多少次，黑暗终究是黑暗，改变不了自身的属性。
“程总，我这次来是找你合作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具体的方案在贺助理那里。”
程浩轩冷笑，“张总，你是不是忘记一个事实了。李子琪害死我爱的人，你觉得我会同你合作吗？”
“程总是否听过一句话，只要有共同的利益，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
程浩轩笑着摊开手，“可惜，我们没有共同利益。”
“话不要说的太满，抛开妍妍的事，我们确实可以成为朋友。”张烨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莫心妍的死是他跨不过去的坎。“更何况妍妍的死同琪琪没有关系吧。”
程浩轩不想继续同他交谈下去，这人就是被洗脑过后的蠢货。“张烨，我懒得和你说。妍妍的死因我很清楚，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妍妍中的毒就是她指使下的，我手中有证据，不用你为她辩驳。”
“不可能。”张烨握紧拳头，仍旧不相信琪琪会做那种事。“我们现在说的是合作项目，不是私人恩怨。”
“哦？”程浩轩摸了摸下巴，淡笑着道：“我这个人最重感情，为了心爱的人可以放弃一切，所以，绝对不会和你合作。你和李子琪都不会有好下场，因为你们伤害了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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