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他一直以为自己宠着姚念是因为团子，但为何心跳如此快呢。
他对姚念的感情是特殊的，内心深处冒出一个声音。团子已经成为儿时的记忆，姚念只是姚念。
“念念。”
姚念微微一笑，想过哥哥会拒绝她，但现在不表白会不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哥哥，你不用为难，我只是单纯喜欢你。”
程越将她拉到怀里，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我也喜欢你”
姚念回抱着他的腰，眼角滑下几滴泪，等了十几年终于可以得到回应了吗？
孟恒和程宸站在远处，两人相视一笑。
“姐姐这次可以开心了。”
“是啊！”孟恒松了口气，姚念的心思他比谁都清楚。原本还担心越儿会拒绝，没料到如此顺利。“以后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呢。”
程宸扑到孟恒的背上，呵呵笑起来。“小叔，我还是小孩子呢。你可要照顾我，姐姐不要我了。”
“臭小子，赶紧下来。小时候背你就算了，十几岁了还要我背，是不是欠揍。”
程宸跳下来转身就跑，人前是个成熟的少年，在家人面前就是小孩子。
“你别跑，我逮住你，你就惨了。”
程越虽然喜欢姚念，还是觉得她年纪太小，再等几年吧，爸爸当初不是更艰辛，十几年才抱得美人归。
“念念，我会等你长大。”
姚念嘟嘟嘴，自己应该已经长大了吧。“哥哥，爸爸妈妈会不会生气？”
程越心说老妈估计知道你的心思，她和爸爸都可以在一起，咱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别担心，我和他们说。”
姚念笑了笑，程越刮刮她的鼻子向前走。“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错过了你的成长，还是有些遗憾。”
“你可以看着我一点点长大，当初你走的时候，妈妈和我说只有我长大才能去找你。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可以随着你的脚步向前了。”
程越真心不希望她为了自己而活，或许从很早之前他们的命运就已经绑在一起了，就像姚舒颜曾经说的那样，团子原本是和他有某种契约牵绊的，只要程越活着他就活着。
“大哥，姐姐，快点过来，小叔要揍我了。”
程越摇头失笑，还真是小孩子呢。
程浩轩带着姚舒颜出去转转，没想到碰到了郑子瑜，按理说已经十几年没见，曾经的友情和仇恨早已消散一空，事实上，还有一个人没有放下。
姚舒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早就放下很多事。当初的那件事，自己没有办法去掌控。
三人一起吃了一顿饭，这次是郑子瑜主动邀请他们，他们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坐在一起，气氛有些尴尬。虽然已经年到中年，很多事还是一样的清晰。
“你这些年还好吧？”
程浩轩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给姚舒颜倒了一杯水。姚舒颜的表情始终淡淡的，看不出喜与悲。
郑子瑜苦笑，“你觉得我可以过得好吗？”
“十几年，又何必呢，放不下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程浩轩不置可否，郑子清的事对郑子瑜来说打击不小。可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顾天阳用自己的命作为代价，还不够吗？
“同自己较劲，真的有意义？当初对我公司动手的人是你吧。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回击吗？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伤害朋友间的友谊。”
郑子瑜独自饮了一口茶，苦涩感充斥在口中，他没有说话。程浩轩不由叹息一声，目光转到玻璃窗外，幽幽开口道：“我们老了，还有多少时间挥霍呢，你一直将自己束缚在过去的包袱里，没有意义。”
“你们这些年过的不多，可是我和清清呢。”
“十几年前我就说过，我们在没有任何瓜葛，你步步紧逼，我们不不撤退，不是害怕而是担心撕破脸的那一天。”姚舒颜不想多说，年纪大了，很多事都看淡了。“随你的便吧。”
程浩轩和她是一样的态度，无法挽回这段友情，那是谁都没有办法的。“子瑜，别折磨自己了。找个爱你的人成家吧，十二年，足够了。”
“走出去？”郑子瑜嗤笑，不知道是笑他们还是自嘲，如果真的能够走出去，或许就没有这些烦恼了。“我早就想开了，你当初给我写过一封邮件对吧。”
程浩轩确实写过邮件，魏江宁将背后的那人的资料给他的时候，他真的难以相信，后来证实他是对的，算计自己的人竟然是好兄弟。
他不想再生事端，于是写了一封邮件给他，没有署名却说了很多事，郑子瑜肯定是明白的。
“现在看我的做法是对的，没有产生更大的矛盾。你后来出国了是吧，炎哥和我说过。”
郑子瑜已经十年没有回来，原来的朋友渐渐疏远，自己的人生因为妹妹出事似乎也被扭转，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
“我这次回来不是找你们麻烦的，阿轩，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可每次看到清清那副样子，我的心都像刀割一般，你们不会明白。即便你们认为清清错了，她依然是我妹妹。”
姚舒颜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吃了几口饭。“因果循环，我们年轻的时候都犯过错，可是代价却是一辈子的。我从未想过要去伤害她，是她主动招惹我。我还是那句话，不会道歉。”
“好了，不说这些了，颜颜，我们也该回家了，几个孩子应该回去了。”
姚舒颜也想早点离开，气氛尴尬吃不下去。她刚起身就看到自家几个孩子已经进来了，似乎没有看到他们，直接上了二楼包间。
程浩轩摸摸下巴，“行了，别打扰他们，我们自己回家吧。”
“他们这是又玩了一天，我也想如此轻松啊。”
程浩轩搂过她的肩膀，轻笑道：“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我倒是很好奇，是不是咱们的小公主表白成功了。”
“终究是要在一起的吧。”
两人说说笑笑走出餐厅，郑子瑜握紧拳头，没有想到十几年后再见，会是这般情景。
他决定回去看看妹妹了，几年没有回来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他确实一直在逃避，可梦还是会醒的。
离开餐厅开车回家，沿途的景物发生了很大变化。郑子瑜除了感慨还是感慨，自己真的太久没有回来了。
郑老爷子十几年前已经去世，郑家的长辈移居海外，曾经显赫的家族一招败落，真的是有些可惜。
“少爷，您回来了。”
老管家一直没有走，为他们守着郑家老宅。郑子瑜扶着老管家走进门，里面一点都没有变。
“姜叔，您和我一起走吧，我准备将清清也带走。这里没有值得我们留念的，反倒是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少爷，您这次回来就是要带小姐走的吗？老爷和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郑子瑜当然没有和他们说过，这些年他没有带郑子清走，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她自己不愿意。
那件事后，郑子清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待了好久，精神上没有问题，可是却一辈子活在了悲伤中。
“你说我能怎么样呢，十几年了，爷爷走了，整个家都散了。我爸他们住在澳洲，一直放心不下清清，我这次带她走也是妈妈的意思。”
老管家还能说什么，少爷的话很有道理。郑家没有了，自己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少爷，小姐这段时间的情绪还算是稳定，您可以好好和她说说。”
郑子瑜蹙着眉头点头，“我这几过去看她，我最希望的就是她能够走出来。十几年我想通了，她又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老管家叹息一声，吩咐下人给他准备。
见到郑子清的那一刻，郑子瑜的心都在滴血。仅仅几年没见，妹妹竟然苍老到了如此地步，双鬓遍生华发。
不是他狠心不回来，而是郑子清不愿意见他们。起初他每年都会回来一次，后来郑子清彻底不愿见他，没有办法只能让老管家照顾她。
“清清，哥哥回来了。”
郑子清回身望着他，眼中无悲无喜，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仅仅是几眼而已，随后又盯着一个方向不说话了。
“我来接你回家。”
“家？”郑子清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轻轻嗤笑一声。“我还有家吗？”
“清清，你听哥哥说，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这样疏远我们可以吗？”
郑子清的表情很冷淡，十年的时间，每天一闭上眼睛就是顾天阳和儿子的影子，她有悔恨有怨气，甚至是想一了百了。
“不必了，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哥哥，你别为了我的事伤神，更不要去招惹他们，最后也只是我这种下场。姚舒颜，我不恨她了，更恨我自己。”
“事情过去了。”郑子瑜上前抱住郑子清，他真的不忍看到妹妹这样痛苦，“爸爸妈妈和我都很爱你，我们回家，你难道忍心他们为你担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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