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芊芊没有答话，任由绿璇将自己扶起来，看着那浓厚的夜色，她的眼底顿时露出一抹杀意。
眼前浮现出那个女人巧笑嫣然的脸来。
原来南宫炀……什么都知道……
她咬着牙，涂满了红色的指甲嵌入自己的手掌里，渗出丝丝鲜血来。眼底的嫉妒和愤恨更加疯狂地涌出来，不一会儿，便占据了整片夜色。
绿璇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的凌芊芊。
她从来没见过，凌芊芊如此愤怒的样子。
等到夜深，宴会才散去，众人也才离开。
长长的宫道两旁稀稀落落地挂着几盏长明灯，三三两两穿着绫罗绸缎的达官贵人陆陆续续从桂冰宫出来，然后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去。
鬼魅的夜色里，若隐若现的说笑声在黑暗中起起伏伏，随风飘舞。
凌沫雪就在这些人群中间，不起眼，却也时常有路过的人与她问好，她也一一礼貌地笑笑点头，算是回应了。
白溪手里持着宫灯在前面走着，算是为凌沫雪照亮道路。
自从南宫炀去了之后，便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也不想知道。唯一可以猜测得出来的，南宫炀应该是去见凌芊芊了。
方才小顺子特意绕过她去找南宫炀，她便知道应该是凌芊芊指使。
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贤妃的凤鸾突然从旁边过去，一旁的人都跟着齐刷刷地跪倒了下去，一边高呼道：“贤妃娘娘——”
贤妃……
凌沫雪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白溪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才带着白溪一起屈膝行礼道：“贤妃娘娘。”
贤妃的凤鸾在她旁边停下，那坐在凤驾之上的女人瞧了一眼凌沫雪，突然出口问道：“你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
此刻的贤妃，像是褪尽了铅华一般，恢复了那原本女人家该有的温柔，语气也变得格外轻柔，看着凌沫雪的目光竟然也略带慈爱。
凌沫雪微微颔首，没有抬头看贤妃，只是说道：“娘娘抬爱。沫雪没事。”
贤妃的目光在凌沫雪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会儿，眼底顿时流露出一股悲伤的情绪，她轻声道：“若是无事，便陪着本宫走一趟吧。”
“是。”凌沫雪点了点头，便跟在了贤妃的凤鸾边上。
一旁的人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其实从方才一起共舞的时候便能看得出，贤妃和凌沫雪的关系不简单，如今两个人又是如此光明正大地走在了一起，不觉让人觉得大皇子的势力可能要和贤妃势力融合了。
贤妃原来在朝中是有一些支持者的，只是后来贤妃出事之后，为了自保，便投靠了其他妃嫔或者不问政事。如今贤妃得以重见天日，除了原来的支持者会回归之外，还可能会多吸引一些政客，若是再加上大皇子这股势力，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只是这话落入箫赪之和幕顺贵妃的耳中，可就不那么好听了。
此刻凌沫雪和贤妃也都知道她们俩站在一起会导致多少传言，只是如今关于她们俩的传言也不少了，再说站在一起也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儿，也便不去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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