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凌沫雪看着那个帮蛮秋求饶的侍女，眼中布满了血丝，眼底涂满了无奈，厉声问道：“她下毒要害我的性命，难道我就不该向她讨回来吗？如今只是要了她的手指，你们就如此心疼？”
那侍女听了，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众人也乖乖闭上了嘴，低着头，找不出一丝反驳的话来。
凌沫雪冷冷地看着这些个下人，平日里在潇月阁也少不了他们的好处，大概就是因为她太过放纵，导致他们一个个吃里扒外的，如今她要不发威，岂不是让人看扁了去？
“继续——”
那操刀家丁咬着牙，对着蛮秋的中指一刀下去。
蛮秋在凌沫雪身后叫了几声，便没有声响。白溪上前去查看，这才转过身朝着凌沫雪说道：“蛮秋已经昏过去了。”
凌沫雪这才转过头去，瞧着蛮秋，整个人已经完全虚脱了，倒在一旁，鲜血染红了她整张俏脸，衣服也被染成了血红色。
凌沫雪轻叹了一口气，瞧着砧板上那三只依稀可辨的手指，这才轻声道：“这次就到这里吧，白溪，送去妖涟那儿。”
白溪点了点头，让那两个家丁将蛮秋抬到了妖涟的房间去。
大概是因为风的带动，加上蛮秋被家丁带走时又洒了一地的血，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令人作呕，不少下人已经忍不住在一旁偷偷的干呕起来，如此一来，味道又更加难闻了。
凌沫雪冷冷地瞪了那些下人一眼，脚步匆匆走出了厨房，转了几个拐角之后，终于忍不住，在墙角一个偏僻的角落哇哇地吐了起来。
她扶着墙，温热的晶莹从眼眶滑落。
一旁躲在暗处的南宫炀正想要上前去扶着她，白溪却先他一步走上前去，扶住凌沫雪，帮她轻轻地拍着背。
“娘娘——”
凌沫雪红着眼，瞧着白溪，突然一把抱住了白溪，眼泪便止不住了。
府里的人都在怪她吧，怪她心狠，怪她冷酷无情。
等凌沫雪哭完之后，白溪便将她带回了屋子，出去打了水回来打算帮她洗脸，进屋时瞧见凌沫雪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发怔。
白溪把水盆放到一旁，轻声唤道：“娘娘，过来洗把脸吧。”
凌沫雪没有应，只是看着铜镜中的那个凌沫雪，良久，才开口问道：“白溪，你看现在的我，是不是面目可憎？”
说实话，方才那一下子，白溪确实吓了一跳，可仔细想想，凌沫雪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平日里该赏的不少，做错了事儿也只是宽容，如今吃里扒外到想要害主子性命，凌沫雪自然不能开这个头。
白溪摇头，走过去将挂在水盆边上的毛巾沾湿，拧干，放在手里拿过来，走到凌沫雪旁边，才缓缓说道：“娘娘并没有做错，若是换了他人，蛮秋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说着，一边将毛巾展开，轻轻帮凌沫雪擦着脸颊，一边又继续说道：“人都是这样的，习惯了你温柔，自然看不惯你的狠厉。相反的，若是换了个狠心的主子，大家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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