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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爱火之下 > Chapter【70】灵异的阁楼
 
  废弃的阁楼充满了恶心的臭气,随风飘来,臭气熏鼻,楼层很窄,老旧的壁灯昏暗,来到阁楼已经夜晚,亲戚告诉贺申敏,这就是她母亲离世的地方。

  苏夏抱胸腰着身子走上阁楼,因为她早已上去,看着铺满尘埃的破旧楼阶,摇摇晃晃,苏夏害怕,害怕木台阶踩坏,毕竟上面死过人,心里发虚,不过担心贺申敏还是上去了。

  孟小育去买吃的,就在附近的一个小超市。

  借助微光,一片狼藉,瓦砾破碎,可想当时看热闹的人很多,冷风一来,霉臭的尘埃起舞,心头一紧,惴惴不安,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树枝摇摆,苏夏心口堵闷,窜入鼻的异味让胃口的液体左右翻滚。

  “申敏你在吗,你在哪里?”苏夏忍着恐惧加快步伐,后面的阴风彻底打破了自己的防御底线,只不过是冷风发狂了。

  尾音颤颤发抖,回响在死气的空中,在这半夜,回音听起来异样鬼怪。

  稀落的声响拉紧了苏夏的耳膜,走上阁楼轻轻推门而入,于是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的空气充满了飞尘味,让人一阵难受,小声呼喊:“申敏,你在哪里?”果断捂着口鼻,小碎步走起来。

  透过点点光亮,原来阁楼里面更为糟糕,家具散落一地,衣物,玻璃,垃圾杂乱不堪,这是人住的地方?苏夏疑惑,这是一个怎样的母亲?走向了一间房,小声问:“贺申敏,你在吗?”

  不小心踩到了玻璃,乒一声就碎了,苏夏吓得双脚发软,嗅嗅鼻子,什么怪味?空气中顿时飘来异样的湿气,透过窗外的暗光,墙上挂了一个相框,老旧相框里是一张合照,仔细看看,眸子的神采跟贺申敏一样,眉宇间的冷漠,神情的淡然神似,猜想这就是她的母亲了。

  年轻时真的很美,苏夏吹吹飞尘,然后放回了原位,沉重走了出来,再看看其他地方。

  喊了几声没回应,苏夏拿出手机晃了晃,有了光亮,的确,屋内肮脏不堪,倒像是被小偷洗窃一空。

  这应该是主卧,很多的化妆品,女人的私人用品,不过都洒落一地,床上的被褥破旧,房间布置很简单,这位母亲是怎样的人?难怪贺申敏一谈母亲色变。

  狂风发泄,猛然一阵刺鼻的气味扑来,苏夏呛得咳嗽,窗外的风越来越大,苏夏迎风关闭窗子,生锈的铁窗冰冷,一缩手,窗子因为风的作用力发生很大声的闷响。

  苏夏觉得奇怪,难道贺申敏没上来吗?

  那股异味又飘来,苏夏作呕来到了卫生间,门外的声响若有若无,猜想这是贺申敏翻动东西,毕竟这是母亲的住所,应该能找到留恋的物品吧!

  先是洗洗手,然后用冷水拍拍脸,多少刺激神经,这阁楼比学校的‘鬼寝室’让人胆寒心惊,毕竟寝室熟悉,对这里甚是陌生。

  镜子已经脏得看不清晰,苏夏用水擦了擦,水雾迷漫,看着不完整的脸庞,顿时想起了什么,应该打电话让孟小育快些来,半刻,门外过于安静,苏夏有些饿,提高分贝道:“申敏,我们现在下去吃点东西好吗?”

  过分安静的屋内只听到窗外的呼呼风声,苏夏看着镜子的水缓缓淌下来,眼睛一瞪,眉头一紧,脑子瞬间空白。

  手机咣一声掉下,发生骇人的闷响!

  等镜子的水流尽,苏夏瞪大双目,双脚不自觉后退,这是……

  镜子里那个阴暗的地方半卷缩着一个怪物,它瘦骨嶙峋,露出的肌肤近似于干裂红肿,深深凹进去的眼瞳直直盯着自己,眼神无光,那样的痛苦不堪,那样的悲痛欲绝,发紫的唇角似乎蠕动,在诉说什么,她神情惶恐,紧紧捏着破旧有些复古的花裙子,坦露那双瘦削的小腿,连着脚趾发青。

  面部已经扭曲,倒像是一个生病的怪物,不,是一个人,一个面临死亡孤独无助的妇女。

  它想要爬出来,想要挣脱镜子的束缚,发黑的双手缓缓的移动,面部微微发抖,打结的直发快要遮住了整个脸,苏夏一惊,贞子?

  不要,苏夏想跑双脚却被禁锢,根本使不出力气。

  怪物的胸膛渗出很多血,这样子惊骇如鬼,或就是鬼!

  它缓缓的爬出来了……

  “苏夏!”熟悉的声音犹如海平面幽幽光亮,让惊骇的心灵找到了温暖,确定是孟大哥,苏夏跑出卫生间埋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孟大哥,有鬼。”

  他轻抚苏夏的小脑袋,安慰道:“别怕,大哥在呢?”

  良久,苏夏平静心情,对着他语气不安,“我刚才……”然后指了指卫生间,不敢直视,“里面的镜子……有怪物,有鬼……”

  孟小育发笑,径直走了进去,想证明苏夏的幻觉,“没什么呀,你看花眼了。”

  苏夏心有余悸,摇头肯定,“不是的,我亲眼看到的。”

  孟小育走向普通的镜子,并没有异样,只是比较脏而已,很多水,有些潮湿,猜想这水应该是苏夏弄上去的,一些印迹,明显刚刚擦拭过。

  他逗笑,“你眼花了吧!哪有鬼?你不就是一个淘气鬼吗?”说着就大笑,苏夏不甘心,掩饰内心的恐慌,再一次走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发呆,有些水渍流动,没其他的,真的眼花?可画面那么真实。

  等等,那张不寻常的眼眸,很像相片里的……莫非……

  “别胡思乱想了。”孟小育觉得她太累了,走出了卫生间,苏夏紧跟害怕剩下自己一个人。

  “真的,那个怪物很像申敏的母亲。”走出卫生间那一刻,苏夏隐约听到诡异的声音,像是临死前的断气声。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苏夏一惊,像是受伤的小鹿,掏了半天挎包没找到,这铃声分明不是这屋传出来的,孟小育轻松提醒道:“别找了,是卫生间,你手机落在了卫生间。”

  一想到恐怖的卫生间,打死不愿进去拿手机,“你不要手机了吗?”

  苏夏急忙,莫说这铃声一直响,孟小育调笑,“我去拿就是我的哦。”

  苏夏催促道:“你快去拿,我不敢去。”她只好原地等待,他出来立马去抢手机,孟小育仗着身高优势,不愿给。

  “孟大哥耍赖!”苏夏跳起来抢手机,“快给我呀!”

  他只不过逗逗苏夏,“都说了这是我的手机了。”灵机一动,按下了接听键,“喂喂……”好几声没人回应,他无奈耸耸肩,“没人说话,还是陌生号。”

  总算夺回了手机,最近总接到陌生号码。

  “看到贺申敏了吗?”苏夏拿着手机发愣,这才想到,他递过来牛奶饼干,“饿了吧!还是填填肚子再说。”苏夏回神接过,却没食欲。

  “我本来找她的,结果全阁楼找遍了,没看到她。”苏夏甚是担忧,孟小育拍拍对方肩膀,语气温暖道:“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只能乖乖答应,苏夏走向了门外,在里面待太久会窒息,还是出来透透气。

  内心着急,然后想拨她的电话,可总是信号差。

  再次回到了卫生间,孟小育打算洗洗手吃饼干,却不料饼干掉下,他蹲下来却意外看到门后的垃圾桶,透过一点光线,孟小育俯身闻闻,怪味刺鼻,什么东西?很多的灰烬残留在外面,有些发黑,有些发霉,这是?他好奇看看,用手探了探,倒像是香烟的灰烬。

  他翻了翻,又看到桶外很多的针管和细小的管子,散落一地,他喉咙难受,针管里似乎残留点点血迹,晃了晃手机屏幕,终于看清了……

  “没错!我妈就是药瘾子!”身后的贺申敏神出鬼没,吓坏了他。

  他抑制内心的恐惧,在确认一说:“你的意思是……你妈染上了毒瘾?”

  她神情冷漠说:“她注定要染上,真的好可笑。”说着转身离开了卫生间,这样陌生的语气,陌生的背影,他心里发虚,这是贺申敏吗?不过还是镇定,关切问:“申敏,你刚才去了哪里?我们都在找你。”

  对方倏然停足,他也原地站住不敢动弹,曼妙的身影在冷夜里舞动,冷风袭来,吹乱了她的衣裙,黑色的长发飘然起动,活像了半夜出没的幽灵。

  只感觉阴风阵阵,他开始由狐疑转为惊恐,“你到底怎么了?”

  只想弄清事实,“申敏,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终于她开口,她的背影透出一股渗人的寒气,整个屋内的空气是不顺畅的寒流。

  冷光摇曳,伴随着窗外的风声,让气氛更显得阴森!

  她缓缓转过身,微微抬眉,唇角一上扬说:“孟小育,你过来吧!”

  阴沉的笑声腾地穿进僵硬的耳朵,一刹那,她眼眶流出鲜血,皮肤苍白冷冰,然后伸出长指甲的双手,勾了勾,嘴角却是妩媚的讪笑,“孟小育,你过来呀!你不是喜欢我吗?”

  “不,你不是贺申敏!”他吓得面无血色,直觉冷风灌入胸口,别样难受,对方依然媚笑,“我是贺申敏呀,你不认识了吗?”唇瓣流出似乎黑色物质的黏液。

  欲想挣脱怪物的威胁,猛然看到了苏夏担忧的面孔,还不停晃动自己的胳臂,“孟大哥,你怎么了?”

  因为听到了屋内的声音,苏夏扔下牛奶饼干就撞门而入,只见他奇怪看着不远处,一脸的惊恐。

  “孟大哥,我终于打通了电话,她说她在外面走一走,不要让我们担心。”不想过问他奇怪的举动,这一切是幻觉。

  孟小育掏出手机看了看,果然信号好了一些,窗外的风越渐停了。

  再次回到了卫生间,找找那奇怪的垃圾桶,一脸沉思,苏夏害怕也跟了进去。

  “苏夏,你过来看看。”他指着垃圾桶,“看来申敏的母亲生前是吸食毒品的,不然也不会这般结局。”镜子里干皱无血色的脸庞,还有类似于死鱼眼的双目,顿时认同,苏夏嘀咕。

  “你们都知道了?”她带着豁然的冷笑。

  面对他们的惊讶,对方竟然笑道:“她终于走了,其实我很开心!”

  他们不解,她又补充道:“我的恶梦终于结束了,你们知道我有多开心吗?”鬼怪一般大笑,笑中充满了深深的怨气。

  他腾地站起来:“真的开心吗?”

  收住笑容,她冷哼,“当然,你们不懂。”

  苏夏也站起来,对视她,“那你父亲呢?”

  她眼神一惊,语气执拗,“不,我没父亲!”冷冷扫视这房间,“这里有我最讨厌的气味,我一刻都不想呆。”

  苏夏好心劝说:“既然人都走了,就不要恨你母亲了。”

  “不是我母亲,她就是吸毒的女陪酒!”贺申敏的眼角寒光渗人,让他们后背发毛,苏夏怔了怔。

  他也劝说:“可她毕竟是你母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本想抱住她给她温暖,却不料对方疏离,语气中的责怪:“不是你,你当然说得那么轻松,母亲?有这样的母亲真是我的耻辱!是谁害得我这样?是谁毁了我一生?是谁生下我带来这么多痛苦?是谁……到底是谁?”

  她情绪激动,然后抽泣,真想用眼泪把二十多年的耻辱一并洗刷掉,可是这些肮脏的代名词已经贴在自己身上,怎么也洗刷不了。

  “她真的走了,没人在讨厌我了,说我是陪酒女的野种了。”哭声瞬间转为了笑声。

  “申敏,不要这样。”紧紧抱住她,让她冷静,贺申敏抽搭许久,嘴里不停念叨,我该怎么办。

  “一切有我在。”孟小育轻抚对方的后背,一再打消对方的顾虑。

  苏夏也哭了,看着有情人的拥抱,甚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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