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片刻，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边语气坚定道：“华清。我要去见他，我不能让他在这种时候一个人面对这些。”
凌华清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反驳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将车掉了个头往程氏开去。
到程氏时，陈思思的神态已经恢复如常，除了眼睛还有些红以外看不出什么异常。
两人一进公司，前台接待处的人脸色便变得有些微妙。不过面前的人毕竟已经是半个程太太了，前台在态度上自然也不敢怠慢。
陈思思直截了当地问：“程昱人呢？”
对方犹豫了一下，斟酌着说道：“程先生在董事长办公室，现在……”
她也没想到，自己话才说了一半陈思思居然拔腿就走。后边那句“其他董事也在”硬生生卡在了嗓子里，等回过神来电梯门都已经关上了。
前台有些欲哭无泪，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感觉到陈思思的情绪处在一个极不稳定的状态，出电梯的时候凌华清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你冷静点，相信程昱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的，好吗？”
陈思思不想骗她，停了步子艰涩地开口：“你知道的，我没法冷静。”
行至办公室门口，不小的说话声从未关实的门缝里传出来，内容却让陈思思与凌华清二人面色陡变。
陈思思下意识屏住呼吸，往前几步顺着门缝往里看去。
里面人数不少，她虽然都不怎么见过，但倒也有几张面孔看起来似曾相识，想必应该是程氏董事会里那几个人。
“不管董事长生前给了你多少权力，你的妻子是杀害董事长嫌犯这件事现在是不争的事实，那你程昱就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这一观点得到支持，有人随声附和：“没错，我们程氏不可能让一个杀人犯的家属来当主事人，这对我们、对程氏的员工都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话音落下，程昱没有起伏的微凉嗓音响起，“你刚才说，谁是杀人犯？”
他音量不高，语速也放得极其缓慢，震慑力却惊人地强大。一时间竟没有人再止说话，偌大的办公室顿时陷入一阵死寂的沉默中。
只可惜这机会千载难逢，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威慑能作用的时间实在太短。
一开始说话那人咬咬牙，壮着胆子反驳道：“说的就是你那个未婚妻陈思思！她都能心狠手辣做出这种事情了，怎么还不让人说？”
他冷笑一声，拿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程昱，“而且，要我说啊，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无端端想杀人？说不定就是有人指使，要不就是有同谋。”
程昱冷眼回看过去，眸子里像是淬了冰霜般幽冷。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他现在的忍耐几乎快到极限。
对方被他这眼神看得一阵心虚，梗着脖子拔高音量，“看什么看？我说的就是你！一定是你觊觎程氏，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恶毒的办法，居然连自己亲爹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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