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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亓倾夏暖 > 第045章 消息
 
没有守好主子,留他们有什么用?

乙月松了一口气,思索片刻还是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和两个灵奴一起站在门边守着。

夏暖自然不知道自己跟着桑醉走一趟,温月殿的灵奴差点被换掉。此时,她只穿着白色里衣,披散头发盘坐在床上,而她的对面,是正襟危坐的氲染。

他的背脊挺直,脑袋高扬,墨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夏暖。

“你相信他只是单纯的想教你?”他问道。

夏暖歪了歪头,肩上发丝滑落,“我不知道。但是只要亓倾能教我,会教我,不就够了吗?”

亓倾有什么目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让她更加熟练稳固的掌控空气。就像他今天在她面前展现的一样。

氲染眯了眯眼睛,略微不爽,“他想接近你。”

闻言,夏暖抿唇一笑,浅浅的笑容在黑暗的光影中似乎更加迷人,“只是暂时的而已。”

“可是你是我的!”氲染站了起来,呲牙低吼,弓身竖毛。似乎他面前不是夏暖,而是企图将他从夏暖身边剥离的亓倾。

夏暖一愣,氲染的占有欲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她伸手抚摸氲染的脖子,然后将他举了起来,抱入怀中,“氲染,我想变强。不想永远被人保护,我也想保护身边的人。”

氲染的身子一软,已经在夏暖的言语间屈服。是的,夏暖不能永远被人保护,她必须变强。他也不可能永远都在她的身边。

“那……要不要让犹未雪再试试,只要你恢复记忆,不用亓倾教,你都是炉火纯青的水平。”氲染抬头蹭了蹭夏暖的下巴。

“不。”她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我不想恢复记忆。”

“为什么?”氲染错愕,这答案完全出乎意料。

“太痛苦了……”夏暖的声音有些哑,她将脸埋进了氲染白色的绒毛中,“心很痛,很难受……”

氲染沉默了,他当然没有忘记夏暖的嘶吼和挣扎的模样。确实很痛苦,只是看一眼,他都心疼到不行。

“过去的记忆,很重要吗?”夏暖问道。

氲染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重要吗?

是很重要,她的过去有她的父母,有她的童年,还有他们之间两百多年的相伴。

但是,他们中间空白的两百年里似乎并不美好。否则她怎么会被种下魂印,前两百多年的记忆被前殿下封印后,后两百年的记忆也没能幸免。

迟迟没有听到氲染的声音,夏暖踌躇许久还是说出了心底的话,“不重要的话……我能不能就这样活下去?”

不要想起过去。

不去回忆死在花海中的紫裙夫人,不去记起火焰中杀人弑妹的持剑男子。

每次想起他们的脸,夏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难以言表的心疼和哀伤几乎要将她的心撞的支离破碎,但是她却说不出一个字表达出来。

尽管更深的回忆中,红绳提金铃的女人以及和她比剑的男人让她感觉很温暖。但是这温暖不过须臾,所有的画面和感官都会被鲜血和火焰,痛苦和难过取代。

“我可以重新学我以前会的一切,可以重新认识以前认识的人。”夏暖松开了氲染,双手捧起了他小小的脑袋。她看不见,但她知道,氲染的眼睛一定看着自己。

“小几。”氲染喊道,神色复杂。

她知道她以前会什么吗?只是两百岁,但是琴棋书画文韬武略任何一样都不输妖王。而她曾经认识的人……

死的死了。

走的走了。

没有走的,只有自己和犹未雪母子。只有他们三个,在原地等待她的消息。谁能够想到,他们等到的她,已经不愿意想起有他们的记忆,不愿意想起殿下妖王和女帝悉心培养教授的一切本事。

“我不恢复记忆了,好不好?”夏暖问道。

“好……”

氲染听见一个字从口中而出,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声音。

他同意了吗?同意夏暖不再去回想过去,不用再体会记忆的痛苦。可是为什么这个字说出来之后,他就像陷入了水中,无处着力。

“咕咕咕。”

白色的信鸽飞落,停在一个男子的手臂上。信鸽吐出了一颗圆润晶莹的冰球。一只手将冰球捏住,啪嚓一声,冰球便在指尖碎裂。

男子闭眼拧眉,忽的,他的眼睛睁开,饱满的唇因惊讶而微张。他匆忙转身,信鸽失去了手臂支撑,展开双翅扑腾起飞。

“嘭”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大力推开,男子一脚踏入却发现房间中只有一个收拾房间的人类小丫头。

“翾王呢?”他问道。

小丫头怔愣在原地,双眼瞪大眨也不眨的看着门口俊朗无比的男子。

“回答。”男子拧眉冷眼瞪去。

小丫头身子一抖,过快的心跳让她语无伦次,“翾王出去……不是,卞、卞王来了,翾王去迎接卞王了……”

话还没有说完,小丫头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男子的踪影。

“啊天呐。”她脸颊绯红,蹲下身捂着胸口,咚咚咚的心跳如同砸在手心中,“夏侯大人也好好看,他们妖灵怎么都长的这么好……”

“哐当”

城门口,一个木箱被扔在地上,没有锁上的盖子在跌撞中打开,几个人头咕噜噜滚落地面。在妖兵组织下来往有序的人类顿时混乱了起来,不少人被滚落到脚边的血淋淋的人头吓到。

“卞王,这是……”老城主常乐尚且从容,虽然惊讶,但是并没有受惊。他抬头疑惑的看向面前纵马停下的人。

马上的人穿着红色的广袖华袍,张扬的颜色,艳丽的花纹让人仅仅看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他扬起笑,红褐色的桃花眼半弯如同月牙,妖冶迷人。

“劫灾银的劫匪啊。”他笑吟吟的说道。

在骏马前方还站着一个人,白色长袍,青色滚边,精致的青竹暗纹,颜色清浅却不黯淡。他长身鹤立,看向卞玉的目光带着淡笑,笑意浅浅不细看都可能直接忽略。

“卞玉,别吓人。”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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