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很久，不太敢相信周强的话。
老朱怎么可能是卧底呢，老朱可是一个警察啊，我爸也是个警察，我是真不懂他怎么被发展进神秘组织的。
“你还记得老朱跟你说，让你进洪帮是调查什么不？”
“调查沈志筹背后的神秘组织。”我记得一清二楚，关键是后来我发现，压根儿就没有神秘组织，沈志筹的背后就是洪帮，我还以为老朱和我爸是另有图谋呢，这件事儿让我纠结了很久。
“我是说整件事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你都还记得么？”
“你直接说，我没空跟你玩儿你说我猜。”
“下面县城找到一帮被拐卖的女的，然后你爸他们就组件了打拐专案组，还记得么？”
这个事我记得，可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让我以为这就是一个借口，我爸既然是打拐专案组的专家，怎么会亲自下来当卧底呢，还有就是，虽说是因为打拐引起的，可是后来没有一件事和打拐有关的。
后来我就以为这是老朱随口编了骗我的，也是我不信任老朱的原因。
“好吧，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了，就直接告诉你吧。”周强道，“当时老朱他们解救了受害人以后，把受害人的信息统计了一番，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什么事儿？别告诉我这些人都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恰恰相反，都来自于不同的地方，年龄也不同，身份也不同，但是有同一个特征。”周强道，“这些女孩都是B形血。”
我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好你没告诉我都是天蝎座，到底有什么用意？”我问。
“当时老朱调查了以后，也觉得很奇怪，这是一个无意的发现，警察本来不会这么无聊，一般也没人会注意到这么一点细节。”周强道，“但是当时我们问受害人，他们也说不上来他们为什么会被关在那个小山村里。要知道，这么多女人，一般被运到村里，都是会被卖给当地的村民的。”
“可能是想继续转移。”
“还需要转移到哪里去，村子里就是最后的目的地了，而且人压在手上不卖出去，风险很大的。一个是这种女人容易疯，疯了的呢卖不到好价钱，还有一个就是容易死，容易逃，也容易被警察发现。”
强子这么一说，我就知道问题所在了，把这么多女人都关在一个小村子里，风险及大。
而且拐卖这种事，是拐到了再找买家的，可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不可能说人先接了买家的订单然后再去拐人，那样也太奇怪了。
这么多被拐的女人放在一个小村子里不卖出去，这额不是很奇怪了么？
“那关着干嘛，总不会是打算开窑子吧。”我道，“或者是变态？”
“开窑子用不着开到山里去。”周强道，“你知道人体器官买卖么？”
“我听我爸说过。”我感觉一阵瘆得慌。
其实听我爸说这个，还是来自于几个经典的城市谣言。
有一个很经典的，传唱范围很广的留言，说的是有个人喝醉酒了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浴缸里，浴缸里都是冰块，他浑身上下赤身裸体，而肚子是有一个刀口，在浴缸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我已经取出了你的一个肾脏，用冰帮你止血，你醒来后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叫救护车。”
当时我们班的女生被这个谣言吓得晚上不敢出门，更别说是去酒吧之类的地方了，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人割了腰子。
我爸就跟我说这个谣言根本就是胡扯，第一，肾脏是要配型才能用的，不配型就取出来用，这肾脏只能炒腰花儿。
所有的人体器官都要先通过配型，然后才能用，要不然都只能当下水煮了。
“囤这么多人，难不成是想开个器官农场？”我问。
周强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些人都是B形血，不是要开器官农场，是有人要找配型，怕一个不合适，就找来了许多个。”
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廖正新，因为廖正新为了找合适的配型已经找疯了。
可能是天要灭他，也不知为什么，廖正新愣是找不到一个自己合适的配型，看来人还是少做坏事儿，坏事儿做多了，自然会有天来收他的。
“太恐怖了。”我感慨道，“那你们后来找到是真凶了么？”
“没有，连这个拐卖组织都没找到。”
“不是说是沈志筹的手下干的么？”我诧异地问道。
周强道：“这就是我们不愿意告诉你的原因，因为整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简直离奇，说了恐怕你会不相信。”
“你就说吧，到了目前为止，我还有什么可不相信的，你就是告诉我，其实他们都是奥特之母，我都能相信。”
这件事儿发展到了现在，已经离奇得出乎我的意料之中了，让我非常的吃惊。
原来我以为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犯罪团伙，现在我感觉这个团伙简直渗得慌。
广林市每一件事看起来都很普通，但是每一件事后面都好像另有隐情，渗透着让人胆寒的阴森气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直接说吧，不要再跟我兜圈子了。”
“好吧，这个拐卖团伙，我们根本没有查到是什么人干的，但是到了后来，我们才发现是沈志筹手底下的人干了。”
我糊涂了：“到底是不是沈志筹手底下的人干的？”
“是的，但是不是警察查到的。”
我懵逼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犯罪分子还自己出来自首了？我爸当警察这么多年，出来自首的犯罪分子是不少，可是出来自首的犯罪团伙可就寥寥无几了。
“事情过去了两个月，因为已经解救了这批被害人，上面对这件事也没有很重视，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都要这么平滑地度过去的出后，出现了一桩意外。”周强道，“广林市出了一桩重大的连环杀人案。”
广林市最臭名昭著的杀人案，我只知道是林伟的女朋友被杀的案件，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这桩案子你们可能没听说过，因为被压下来了，被杀的人大多数又没有家属，都是街头流浪的小混子。”
“是什么正义之士干的？”我冷笑道。
“你还别嘲讽，真的是。”周强道，“一个死了十三个，后来我们发现，全部都是洪帮的人，而且这些人，都因为涉嫌拐卖妇女，被警察重点监控过。当时老朱就觉得不对劲，便拿着这些人的照片，给前面被拐的那些妇女看，他们一看就认出来了，果然就是这些人干的。”
听到这儿我明白了，长大着嘴巴，非常震惊：“你是说，拐卖妇女的这帮小混子，全部都死了？”
“被凶杀。”
我打了个冷战，警察都找不到的犯罪凶手，让一个神秘组织给找出来了，还一个接一个地被杀了，这是多么恐怖的能力。
而且，这个神秘组织这么做是图什么？
“这件事引起了我们的重点关注，立刻让洪帮内部的眼线给我们提供了一条线索，在最后一个嫌疑人要被杀死的时候，我们抓住了凶手。”
我的心往下面咯噔一沉。
虽说这个凶手是连环杀人犯，可是和那些拐卖妇女的人比起来，我并不觉得他们有多可恶，比起来，我反而觉得这些人都是英雄。
“后来呢？”
“你也知道，他们组织的结构是单线程的，抓住了他根本没有用，我们联系不到上家，也联系不到下家。”
“你联系不到上家就算了，怎么会联系不到上家。”我道，“你可以让这个凶手联系啊。”
“他们每天有一个固定的联系方式，联系起来有一套固定的加密方式，下家来联系他的时候，他故意给了错误的答案，所以被下家发现了，而我们去联系上家，也用了错误的加密方式。”
这是够操蛋的，我现在终于弄明白了，这个组织为什么要把整个组织弄成一个循环的圆圈。
这样不论是上级还是发现问题，都可以迅速地回馈给整条线索链上的人，不会被警察顺藤摸瓜，一串抓起来了。
佩服佩服，这种组织结构，给我一辈子的时间我都莫不清楚。
“但是老朱还是查出了一些东西，他发现这个神秘组织的信息，都会发往洪帮的公司总部。”
“什么意思？”
“这是口供，这个凶手的口供中露出来的信息，他们的任务来源，都来自于洪帮公司的以为高管。”
“真的么？这个人既然知道加密信息不让你们找到上下家，怎么会给你们透漏口供。”
“我们查了他的电话号码，以及和他的电话号码联络的人，以及他联络者的电话号码，发现每天都有很多个电话，是打向洪帮的公司的。”
周强长叹了一口气：“老霍，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的实话了，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帮你查过林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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