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置之死地
“哒哒哒”，在漆黑的夜色里，南方传来一阵的马蹄声。有些嘈杂的渡头，登时安静了下来。围攻汴京的部队，基本上都是老兵，他们一下子就判断出来现在什么情况了。
“骑兵，有骑兵。”所有人的心里陡然间划过一个念头。登上浮桥的军士，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那些还没有登上浮桥的军士，则匆匆忙忙的向浮桥移动了过去。有些时候，“希望”往往比身处绝境更能消磨军士的斗志。
“将军，南边。。。南边有大量的马队出现。”一个校尉在石大的耳边低声说道。他刚刚接到命令，丢了一个团的人马且战且退，其余的军队都被他待到了汴河边，准备渡河。
白衣军已经突破了青城镇！连小小的校尉都知道出了什么请示，作为军中的大将，身为副提督的高官，石大当然知道楚军眼下的处境了。他大声的传令道：“命令209师留下来防守，其余军队加快渡河的速度！”望着南方的时隐时亮的火光，石大攥紧了自己手中的巨斧，今夜就和白衣军拼了。
“他们？他们可都是降兵啊？”校尉低声说道。
石大嘴角冷冷一笑：“什么降兵不降兵的，都是咱们大楚的军队。恩，再把806团拉过来督战！”
“将军，您。。。您是不是先过河啊？”校尉迟疑了一下，又轻声劝道。
“哼。。。”石大冷哼了一声：“我跟随陛下征战天下近十载，你何时见我退缩过！什么也不要说了，本将军亲自压阵，和白衣军决一死战！”
五里地，对骑兵来说却是是太近太近了。石大的命令传达之后，209师还没有来得及布置好阵型，白衣军已经开始冲锋了！
“放箭，快，放箭！”石大骑在马上不断的指挥道。
“嗖。。。”楚军还没有来得及放箭，白衣军那边已经射出了密集的箭矢，犹如瓢泼大雨一般降落在楚军的头上。
“射！”赵匡胤一马当先，拨开迎面射来的弓箭，高声鼓舞着士气，完全不忌讳这词语是多么的暧昧。万余骑兵犹如下山的猛虎一样，直直的冲向了楚军。浓浓的夜色下，几根灯笼火把根本可就不能将白衣军的阵型的曝露出来。这浓浓的夜色，将白衣军的实力彻底掩盖住了，由远及近，左右四周，铺天盖地的都是马蹄声、喊杀声、冲锋的战鼓声，已近耳边楚军中箭后的惨叫声。
这。。。这到底有多少骑兵，到底有多少敌军啊？负责防守的209师军士们心里忍不住打起鼓来。这个师新近组建的，其中的军士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由砀山投降的周兵组成的，在楚军万分危急的时候，这些人士气十分的低落。几个后排的军士，甚至趁人不注意想向后逃去，准备夹杂在别的军队中，混过汴河去。
石大看了以后心中大怒，手舞大斧头，登时就砍死了三四个逃兵，才将军队勉强的镇服了下来。他之所有留下209师来防守，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虑的。马云用精兵阻击，是想拖延时间，为大部队的转移争取时间；而石大则恰恰相反，他认为这209师根本就不可靠，关键时候，他想将楚军主力转移到河东去，能保留多少楚军精锐，就保留多少精锐吧。
可这么一来，楚军一下子就吃了大亏。像禁卫军那样，虽然是疲敝之师，可还是和对方的骑兵大部队硬抗了一个时辰，可是白衣军刚刚来了绕射，还没有冲锋，209师的阵型就不稳了。
与此同时，城西佯攻的白衣军，也突然加强了进攻。白衣军大将张永能看到楚军防守的力量不足，他竟然指挥军队绕过楚军城西大营，直扑汴河而来。楚军留守的209师，怎么可能经受的住两面的夹攻呢，登时就乱成一团，任凭石大怎么呼喝也控制不住局面了。
青城镇的楚军战斗力极强，给了赵匡胤一个错觉。他调整了猛冲猛打的计划，准备发挥骑兵的机动能力，在楚军阵前绕射，不断的给楚军施加压力，消磨掉他们的斗志，同时让过河的军队慌乱起来。以便于白衣军半渡而击。可没想到，仅仅的一个绕射，楚军的阵型就乱了。赵匡胤当机立断，指挥着大军朝着楚军猛扑了过来。
石大满面的怒容，手上更是青筋暴起，到了眼下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对209师完全失去了控制。他本来带着自己下属的806团督战。可是，白衣军一个冲锋下来，209师被杀的人仰马翻，军士们各个心胆俱碎，不是投降了，就是不顾性命的朝着浮桥的方向拼命逃窜。杀了十多人之后，不仅没有能够控制住局势，放而让209师的军士们面带怒容，大有和自己火拼的架势。
石大怒不可遏，直接命令806团，对逃窜的209师下狠手，堵着209师后退的道路。“杀！胆敢不战而逃者，尽皆处死！”到了这个时候，别说石大此人本就粗暴勇猛，本就对209师的军士不满，就算他想息事宁人，也是没有一点点后路的。
为什么？因为身后的楚军正在军官的指挥下，竭力压制着骚动的心情，有次序的撤退呢。楚军能在这种不利条件下，还能有组织撤退，已经是万分可贵了。如果。。。如果让209师这群王八蛋冲过去，抢夺浮桥，那简直就是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看些有秩序的军队，看到209师这么丢盔弃甲、亡命飞奔的样子，还不登时军心大乱，和209师一样的抢夺浮桥了吗？
“兄弟们，杀了这群南蛮子，咱们过河啊！”209师之中，有人这样大喊的。乱战之下，军士都是盲目的，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楚军杀死，这些人本来心情就激荡不已，听了这话更是一点就爆，纷纷抄起家伙和806团火拼了起来。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这209师叛变了，咱们。。。咱们是不是要再派些军队来。”一个校尉在石大身旁说道。
“恩。。。还有多少人马，没有过河？”
“将军，还有210师一部分，和咱们的807团。总共还有将近10000人。”校尉说道。
石大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咬牙说道：“去。。。发信号给对岸，让他们把浮桥给拆了！留在汴河以西的人马，跟着我，和白衣军拼了！”
“将军？这。。。”校尉愣了，没想到石大会这么说。
“还不快去！”石大怒斥道。没想到这个209师居然士气这么低落，早知道刚才就该把浮桥给撤了。置之死地，说不定还能多杀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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