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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我们,还能相爱吗林浩然阮荆歌 > 第72章 他是从不解释、从不道歉的男人
 
“你又这样?我又不是丁俊毅。”苏昑反感的推开许文,冷淡的从背包里拿出钱包,AA的留下她那部分钱,头不回的离开意式餐厅。

许文懊恼的挠头,很快给服务生结了账,快步追出去,他确实情难自禁。

苏昑情绪激动的站在路边,却并未招手打车,夜色凝重,秋风也凉。城市的喧嚣都给霓虹和路灯交相掩映,拥挤的车流和匆忙的行人,更像是都市不堪重负的附着物。

“苏昑!”许文快步追过来,他跑的很急,几乎是硬冲过整条马路上穿梭的车流。

“对不起!”

“对不起!”

苏昑和许文几乎同时说出对不起,许文怔住,不明白苏昑为何跟他说对不起,冲动冒犯的人是他。苏昑反而平静下来,情绪也趋于和缓。

“我和俊毅的婚姻有问题,我其实和所有心有不甘的女人一样,也想证明自己比另外的女人好,也很想让俊毅知道除他之外我也会……有比他更好的男人喜欢我,也会很混乱,说不好是什么,季小唯的事儿发生之前到现在,我和俊毅好长时间都没有……像正常的夫妻那样沟通过亲热过,我也会被生理需求影响……你吻我,我不是无知少女,更不是绿茶婊,当然会有感觉。”苏昑拢着给风吹乱的长发,又难过又坦率,“但我真的不该利用你,俊毅是那种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他也不会看到我想让他看到的那些,俊毅巴不得甚至是期待我和你之间有点儿什么,不管是你,还是这满大街任何一个男人,只要我有,他就能……用推倒泰山的偏执来较劲儿,直到我妥协。”

许文不说话的看着苏昑,他情绪也随之激动。苏昑不矫情,对丁俊毅性格和想法的洞悉,许文就看到另一面的苏昑,这是他未想到的,却由衷惊艳的。

“俊毅会觉得他去西藏找过我,承认一万遍他错了,这些都是他满满的诚意,但他根本没想过怎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甚至那个季小唯,他都没想过怎样处理,处理不了就放着拖着直到最筋疲力尽的那个主动离开就好,但他会问我想怎么处理,并表示他会都听我的,然后整件事儿就都变成我一个人的事情,这是我和俊毅之间的最大问题,他是那种人格和思想独立不羁的男人,但生活却不能自理。”苏昑淡然的转头看都市的夜空,八年时光,只让她看透一个叫丁俊毅的男人,也不算当时惘然。

许文欲言又止,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欲望渺小到无地自容。丁俊毅的背叛,季小唯的无耻取闹,苏昑嘴里半句诋毁和发泄的话都未有,只淡淡然的将丁俊毅看个清楚而已。

“俊毅能拖着,我也可以躲着拖着熬着赖着,人人都说我对俊毅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才有今天,季小唯昨天来杂志社闹你也看到了,她绝熬不过我和俊毅的耐性,她能来杂志社就能报社闹俊毅,这种事儿只会让俊毅身败名裂,我最多只能看个笑话,那么辛苦帮他有今天的成就,不是要和他两败俱伤或是同归于尽的,男人是我自己选的,现在说任何不堪的话,都是自取其辱。”苏昑转脸看许文,笑的很轻松,“不是我清高,也不是我修养好,我只是不想自取其辱而已。”

“苏昑,刚才冒犯真的对不起。”许文满眼歉疚,他甚至不太敢直视苏昑坦荡的眼神。

“许文,我明天……会搬去酒店,本来住你这里就目的不纯。”苏昑释然笑笑,她没自己想的那么坚强,也没其他人预期的那么脆弱,也许不强不弱就刚刚好?

“苏昑,你不用搬去酒店,我真的……无地自容了都。”许文握起苏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他房子的钥匙放到苏昑手心,许文真诚的看着苏昑,“我在健身会所有私人单间,你安心住我那里就好。”

安厚宇面无表情的站在洗手间的洗手池前,雕塑般的看着水龙头涓涓流出的水,他敞开的浅色衬衫,已溅上斑斑血迹,他的左手、左手腕及浅色衬衫的袖口处,也尽是血渍。安厚宇就将左手平放擎在半空,手掌心蓄满又再次渗出的血,滴答答落在洗手池边,嫣红的血给迸溅的自来水稀释成淡淡的诡异,如饿瘦的水蛭,草蛇灰线般的蜿蜒滑进洗手池下水口处。

墙壁上的镜子,给迸溅了杂乱无章的水珠。镜面里的安厚宇,怎么看,都更像刚过四十岁,成熟、内敛、睿智,且喜怒不形于色,他冷脸自持时,绷紧的下颌线条就如锻压完美的钢。安厚宇是从不解释、从不认错、从不说对不起的男人,即便他在外面有张小妍有董小姐也或者别的女人,即便他动手打米芾,安厚宇会觉得事过境迁,解释、认错、说对不起,其实都是敷衍和搪塞,改变不了发生过的事实,他更愿意拥紧米芾给她听他踏实的心跳,给她明白他心思。

安厚宇有想过,从四十九到五十岁,不过一年,他的人生就从不惑晋级知天命,就如他从副局长转升正局长,耳朵里尽是别人安局安局的亲切叫着。安厚宇又想这些年他恍若苏秦纵横般的稳渡宦海,沉没的人浮起他,也或者说,是他踩沉没了别人,不屈不挠不骄不躁不显不露不妥不协。

但是今晚,安厚宇却亲口应允米芾,他同意和她离婚。“离婚”这两个字,几乎就是安厚宇意识形态里从来就不可能有的两个字。

米芾在未开灯的卧室里焦躁的徘徊,她两只手无措的一会儿握在一起,一会儿又抱着头拼命去拢凌乱的头发,短长不一的急促呼吸似患了重感冒般的急促不畅着。最后,米芾就拉开衣橱门,拿起中间隔的小药箱,快步走出卧室。

安厚宇冲洗左手掌心伤口时,就自镜中看到米芾给他那耳光打到微红肿的脸颊,安厚宇就下意识抿紧嘴唇,也许他怕自己会不自觉说句对不起,毫无意义的敷衍。米芾将小药箱放在洗手池边,她的手因为紧张,抓握到塑脂的小药箱变了形状。

米芾不吭声的拿出云南白药和纱布,又拽过安厚宇湿淋淋的左手,切口整齐的伤口又似很深的分裂两边。米芾咬紧嘴唇,先用纱布擦拭水渍,然后均匀的倒上云南白药,再有创可贴绷住创口处,最后再绕上纱布。洗手池的水依旧涓涓流着,安厚宇就平静的看着米芾,她低下的头给耳边略凌乱的长发掩住,看不多表情。米芾关了水龙头,把剩下的云南白药和纱布、创可贴重新装回小药箱,洗手间静谧到安厚宇和米芾的呼吸都隐约清晰起来。

“我明天……”

安厚宇率先打破沉默,哪里想到他说了话头,米芾就给惊惧到浑身哆嗦了下,手里刚拧好瓶盖的云南白药小瓶脆脆的掉到洗手池里,米芾的身体就本能的朝旁边倾斜避开。安厚宇的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他从来未意识到米芾会这样敬畏他,安厚宇就给这种本能的惊惧戳到心底下涩涩的。

“我明天让人把你收拾的这些东西……送过去小房子那边。”安厚宇缓和语气,声音略带沙哑的小声说着。

“我自己也行的。”米芾强作镇定的整理好小医药箱,却怎么都扣不上盖子,她说的话似是而非,既想推拒,又怕安厚宇变卦。

“离婚手续……能不能等安然明年高考后再去办理?没别的意思,就是怕那丫头敏感,说是不在乎,真要知道了,不定又是什么心思。”安厚宇略窘迫的盯看米芾,他似乎从来没用这种商量的口吻和米芾说过话,以至于他自己都不习惯。

“我没意见,我知道你说话算数。”米芾始终低着头,安厚宇说的也是她顾虑的,再着急离婚也不差到明年六月份安然高考,什么样的父母才会急到连孩子高考前的七八月时间都等不及,抢命似的赶去离婚?

丁俊毅心不在焉横躺在小公寓的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他的眼神既绝望又愤懑。客厅里房东老旧的电视机,广告接着广告。丁俊毅手边的地板上,凌乱着长短不一的烟蒂。

季小唯裹着大浴巾,湿漉漉的就从洗手间出来,她三两步就窜到丁俊毅的沙发旁边,身子硬顶着丁俊毅的腿,也坐到沙发上,顺手拿起遥控器换台。丁俊毅就如梦方醒,他腾的坐起身,浑浑噩噩的意识蓦地疑惑,他怎么在季小唯这里?他不该在自己家吗?

丁俊毅起身就快步走向门口,拿下上面挂着的风衣手忙脚乱的穿着,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起短信声。季小唯放下遥控器,不吭不响的拿起手机看着。

“谁啊?”丁俊毅简单扣上风衣扣子,背对季小唯躬身穿鞋。

“广告。”季小唯说的漫不经心。

丁俊毅系完一只鞋的鞋带,就想起他的手机是安装了广告短信过滤软件,陌生号码的短信是直接进黑名单和垃圾箱的。丁俊毅迅即回头,就看到季小唯坐在沙发上,手忙脚乱的按着他的手机。

“给我!”丁俊毅顾不上只穿了一只鞋,激动的朝季小唯快步走过去。

季小唯情绪激动的把手机藏到她背后,不满的瞪着丁俊毅。

“把手机给我!”丁俊毅提高了声音,他已经能断定是苏昑发来的短信。

“我已经找过她说的很清楚,她为什么还要见你啊?你都不爱她了!”季小唯歇斯底里的嚷着,她裹着浴巾的胸口也随之剧烈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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