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桑来之后顾小莫根本就不是现场勘查的意思，只是她看到顾小莫在暗示自己，索性就跟着顾小莫这么一说了。
顾小莫也是想到了上一次陈晓琪联合设计部的其他人，一起打算利用她早退的理由让秦晟把她提前开除掉，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就是了。
至于石桑带着她离开之后，是去工地现场勘查还是去石桑原本想要带她去的地方都好，又不会真的有人跑去查什么。
石桑倒是没有把顾小莫带多远，反倒在公司旁边伊家咖啡厅里包了一个房间，她以公谋私，光明正大地带着她的设计师去喝咖啡了。
就算不小心碰到熟人，也可以糊弄过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一进到房间里，顾小莫就直接了当地问道。毕竟工作还有很多，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石桑玩。
石桑笑嘻嘻地看着她，双手撑着下巴的样子特别像是顾小莫在大学曾经饲养过的一只流浪猫：“我想要你帮我挑一下礼物。”
她的声音软软蠕蠕的，让人很难拒绝。
顾小莫眉头皱成一个可笑的弧度，戏谑地看着石桑，语气里满是好奇：“礼物？你要送给谁？”
石桑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像是在好友面前袒露秘密的样子：“秦晟，他过几天生日。”
只刹那的功夫，顾小莫猛地怔住，她有些回不过神来，脑子里开始不停地闪回过去和秦晟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从大学就一直在一起，直到后面毕业，出来找工作的时候就开始同居。
两个人的生日是最有意义的纪念日之一，顾小莫每一次都会吧秦晟的生日记得清清楚楚，早两个月就开始准备礼物。
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听到“秦晟的生日”这一句话的时候，突然怅然若失。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吗？
“小莫？顾小莫！”
石桑狠狠地拍在顾小莫的肩膀上，不由得冲她哼道：“你在想什么呢？”
顾小莫猛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冲着石桑笑，她眼里的落寞被掩饰得很好：“我在想你是让我出来帮你挑选礼物的？”
“不是，礼物我已经想好了，我是来问你觉得合不合适的。”石桑挥了挥手，表示顾小莫猜错了。
但她的注意力也完全被顾小莫给转移了，不再提之前顾小莫恍神的事情了。
“我打算送他一个画笔形状的吊坠，你觉得可以吗？”
只是这样简单的描述，如果是其他人恐怕就要跟不上石桑的脑回路了，但顾小莫几乎是她说完就能够想象出来石桑说的那个画笔形状的吊坠是什么样子的。
她笑着问道：“是出自哪一个设计师之手呢？”
想必像石桑这种身家，是要去雇设计师来设计的，她说的不过是一个概念而已。
石桑露出八颗牙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是波利莱，你应该认识吧？”
要是其他的设计师，顾小莫可能还不认识，但是波利莱……这个名字在她的大学时代经常听某个人提起，所以她再熟悉不过了。
心里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更加明显了，但顾小莫反倒用笑容把所有的寂寞压了下去：“秦总确实很喜欢那位设计师设计的首饰。”
“原来你也知道啊！”石桑的眼睛瞬间亮起，“那你觉得秦晟会喜欢吗？”
顾小莫一边叹息一边用手掐住了石桑肉嘟嘟的小脸，牵扯着往两边拉：“你啊！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送他礼物，他一定会高兴的。”就像是哄孩子一样。
“那太好了！”很明显她哄的这个孩子很开心，一点被哄着的感觉都没有。
石桑又把顾小莫给送了回去，她高兴地离开，反倒是顾小莫，一下午都失魂落魄的，没有什么精神。
就连秦晟过来查岗的时候，她还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陈落有意提醒她，她也没有察觉。
“你在看什么？”秦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顾小莫吓了一跳，整个人跳起来下巴撞上了秦晟，被男人又强硬着压了下去。
“秦……秦总……”
她结巴着说不出什么话来，秦晟的目光就从她的身上转移到她手上拿着的那份资料上了，顾小莫只看了一眼，脸上就迅速地烧了起来。
她刚才心不在焉的，手上的资料拿反了都不知道。
“在研究A4纸的材质吗？”这话要是放在平时肯定就是开玩笑，可他现在这个样子，顾小莫哪里敢和他看玩笑，男人眼里都已经在冒火了。
她迅速地低下头：“对不起，总裁。”
秦晟冷哼一声，声音虽然正常，但在安静的设计部里就显得清楚得有些大声了：“你跟我出来一趟。”
看秦晟的样子是要给顾小莫一点颜色瞧瞧，设计部里出了陈落之外，其他都没有一点是担忧的意思，反倒还有些幸灾乐祸。
秦晟越是不说话，顾小莫心里越是忐忑，等到了会议室里，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秦晟才开口问道：“工作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顾小莫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秦晟，总不能说是在想他吧？
自从上次她学会建模，太过激动和秦晟抱在一起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一直很微妙。
顾小莫犹豫了一下，说：“公寓楼那边的工程又再继续下去了，汪经理联系我，要我这几天有空就过去看一下进度，我在想有什么时间可以过去。”
秦晟微微眯着眼看她，猜得出来她在撒谎，却不清楚她到底在隐瞒自己什么。
顾小莫不敢和他对视。
她心里全部都是不敢和他说的话。
你和石桑是什么关系？你的生日要和她一起过吗？
石桑是不是喜欢你？
她越是想下去，越觉得不行。
“石桑……”秦晟突然开口，顾小莫猛地抬头看她，眼里所有的情绪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秦晟的眼前，“为什么会突然提到石桑？”
她……难不成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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