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雪入了屏风，面前却是一个圆门，门上垂着串串珠帘做遮挡，门上的“墙”却又是红木做的，镂空出一朵一朵的金花来。
她掀开珠帘走进去，便看见了一袭胜雪白衣。
那白衣就站在窗边，背对着她，一头墨色的长发从脑后垂下，窗外清风拂过时，衣袂飘飘，连带着一头的青丝也跟着飞舞起来。大概是听到她进门的声音，那白衣转过身来，虽然戴着面纱，一双透亮的杏花眼却叫人无法忘怀。
白衣走过来，指了指一旁的木椅子，招呼凌沫雪坐下之后，自己也跟着坐在对面。
桌上是清水，而且是冰水，凌沫雪凑近的时候，还能看见杯中沉浮的冰块，看起来是刚泡的。
“这炎炎酷暑，什么都不如这杯冰水来得珍贵美妙，不是么？”白衣端起水，美眸闪了闪，在凌沫雪眼前晃了晃，却没喝。
若是喝，白衣势必要将面纱摘下来，可那白衣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那双眼都笑弯成月牙了，可愣是不喝。
“自然是。”凌沫雪笑笑，端起眼前的冰水，也跟着在白衣面前晃了晃，却也不喝，只是问道：“姑娘可是这悦绣坊的主人？”
白衣没有直接回答，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凌沫雪看，像是能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新鲜玩意儿来一般，轻声道：“大皇妃若是觉得是，那便是。”
凌沫雪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白衣胜雪的女子，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南宫炀身边那个凝烟宫女的影子来，却又不敢确定，质问道：“你是谁？”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对方知道她是谁，可她却不知道面纱底下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就好像赤裸着身子在别人面前，被别人看透，同时双眼也被蒙上了布。
“大皇妃聪慧，必定能知道我是谁的。”白衣笑笑，晃着手里的杯子，杯里的水随着她手摇晃而摇晃，晃出涟漪来。
凌沫雪皱眉，试探性地问道：“凝烟？”
“大皇妃觉得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凌沫雪很讨厌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怀疑的目光停在白衣的面纱上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问道；“不知今日姑娘寻我前来，是有什么要事？”
“大皇妃本是贵人，自然不敢多耽误皇妃的时间。”白衣笑着，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此次请皇妃前来，是想跟皇妃谈谈，关于绣坊的名声，以及皇妃要的分成。”
凌沫雪抬眸，正好对上白衣那盈满笑意的眼。
“噢？”凌沫雪挑眉，“你们想通了？”
“这是定金。”白衣说着，拿出一个钱袋，推到凌沫雪面前，“绣坊的盈利，三七分，但是新品设计以及卖到宫里的渠道，还请皇妃多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凌沫雪勾唇浅笑，眼中却是白衣看不透的精明。
白衣见凌沫雪愿意合作，自然也笑笑，拿出一张纸来，以及上次凌沫雪交给姚笑风之后没有拿回来的那张绣帕，也一并递到凌沫雪面前。凌沫雪拾起那张纸便细细端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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