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把语音与视频的权限,都对易行开放。”郑弦打完电话,走回来,对小米交代道。
“怎么?”小米一愣。这是直播啊,又不是视频通话,都开通干嘛?
“……你妈咪的情况有些不对,需要他随时干预。”郑弦说。
小米很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但是他毕竟还是明白,这才是对妈咪最好的方式,马上就操作起来。
郑弦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虽然易行这要求让他也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易行的话是对的,他必须拥有随时干预的能力。
但是,谁说他们就不知道呢,只是,真的不想罢了。
唐小缭还在前面大步走着,突然,郑弦那支正在播放着直播的手机里,传出易行大大的声音,“停!叫小缭快停下来!”
干嘛?郑弦一头雾水。他快步快上唐小缭,拉住了她。
易行继续说,“小米,你先过去,花生那边的情况,我要先检查一下……郑弦,你先把你开着直播的手机交给小米。”
易行现在是医生,郑弦完全相信他的判断,听从他的安排。他把手机交给小米,小米拿着设备就过去了。其实两边已经相隔不远,只是一个拐角的小巷子。
小米来到那边,把设备对准徐寻。
“花生的情况如何?”易行问。
徐寻摇摇头,脸色有些难看,“花生现在的情况不太对……有点焦躁。我刚才跟李健商量了一下,可能是它听到了唐小姐的声音。”
“你是说,它是听到小缭声音开始,变得焦躁的?”易行敏感地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
“是的,原本一直好好的,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徐寻说话,嘴边还冒着浓浓的白气,“给它准备的牛奶才喝到一半,怎么也不肯吃了,现在都凉了……”
“小米,拍拍花生。”易行没有再理会废话多得不行的徐寻。
小米把摄像机对准地上笼子里的花生。它果然很焦躁,钻来钻去的,一副想要出来的模样。
“我觉得它就是想妈咪了。”小米说。
“当时它见到你时,有没有这种反应?”易行问。
小米摇头,“没有啊。它见我挺正常的,就是很高兴,拼命摇尾巴,还上前舔我……”
易行仔细地端详着笼子里的花生,最终摇摇头,“虽然我不是兽医,但是现在花生的模样,明显不是在表达兴奋。”
徐寻愣住了,“那你说它这是在干嘛?我觉得吧,它就是着急了,一会儿唐小姐来了,它就真正高兴了,毕竟现在还没有见到嘛……”
“你把它放出来,小心跟着,看看它到底要干嘛。”易行说。
徐寻脸色僵住了,“大师,不是吧,放开它?它可是流浪狗,放了它,它马上就要跑了……”
“你可以给它牵上狗绳啊。”易行没好气地说。
徐寻不吭声了。别说他不养狗了,就是专门养狗的人家,而且还养的金毛、萨摩耶那样的大狗,也没有几个会牵狗绳的。
所以,他一时间没有想起,这有什么奇怪的?
“没有?”易行提高音量。
“没有。”徐寻老实交代。
“……”易行拼命按压住内心的愤怒,“你们不是两个大男人吗,难道还管不住一只狗?”
徐寻一咬牙,干了!实在不行,一会儿再把事务所的人叫来,再抓一次好了!
而且,唐小缭就在这里,也许这次,它不会乱跑呢?
“你护着左边,我护着右边,小心点不让它跑了……”徐寻跟李健说。
李健点点头,“你放心,我这边不会有问题,你看好你那边。”
徐寻咬了咬牙,把花生放了出来。
才一出笼子,花生就欢跳的叫了一声,然后,撒腿就往前跑。
“快!小心跟上!”徐寻瞪大眼睛,眼睛珠子都快脱框了。天知道他为了找这只博美,花费了多少心思?甚至还在江湖上留下了“狗头侦探”的“美名”。
他可是真害怕再让它跑掉了。
李健并没有养过狗,不过他一有空,就在博美乐园当义工,所以跟博美打交道也算蛮多的了。但是,他仍然低估了花生那颗向往自由的心。
“它怎么这么快!”李健大叫,甩腿跟上。
“它要不快,我刚才为什么要叮嘱你啊!”徐寻也是暗暗叫苦,现在郑弦与唐小缭都来了,结果因为他听易行的安排,把狗给放跑了……
郑弦会不会杀了他?
“花生!”小米一声喊。
小主人的声音,花生是识得的。它停下向前奔跑的脚步,迟疑着回头,大大的眼睛瞪着他,似乎在问他,你想要干什么?
徐寻与李健二人眼睛一亮,幸好,还有小米!花生是听小米话的!
“别拦着它。”易行说。
“……去吧。”小米选择了相信易行的话。
花生迅速掉头,向前狂奔。徐寻与李健两个人心底快把易行骂死了,小米再迟一点让它走,他们就重新逮到它了。
可是现在好了,一眨眼的时间,它又不见了,他们去哪里找它?
最可怜是徐寻,他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别害怕,这原本就是你的记忆,你有资格拿回它的。”郑弦握着唐小缭的手,轻声安慰她。
“我……没有害怕。”唐小缭说。
郑弦说,“可是你的手在颤抖,你的全身都在颤抖。”
唐小缭咬住了嘴唇,“我……我只是冷。”
她不知道怎么样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明明她应该非常踊跃的,明明她已经非常高兴的,那么多人为了找回她的记忆,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
甚至她还知道,易行为了验证她的这个病情,在非洲做了很多实验,除了必要的动物实验,还有非法的地下人体实验。
她知道现在说那些同情那些实验者的话语,显得非常的无力,非常的假仁假意,但是,她是真心的,不想他们的牺牲白费。
就算他们是为了获得金钱,就算他们主动失去的记忆里,原本也没有什么值得记忆的亮光,但是,那毕竟也是他们的记忆。
有一对非洲姐妹,为了她,付出了她们的记忆。
“你真的要把她们送到美国吗?”她再一次抬头,问郑弦。
“是的,易行问过她们,有什么理想,她们说,想去美国,过上真正的人的生活。”郑弦说,“等她们身体稳定下来,我就安排人送她们,就安排在咱们的庄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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