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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天书院 > 血豹 > 第二十二章结古镇饮酒高反 结古寺獒僧皆神
 
从玛尼石堆出来上车,换陈子豪开车,一路直奔玉树。灾后重建的公路在人数稀少的青藏高原上显得更加宽阔,路上偶遇几个冻土化冻形成的凹坑,数量极少,可肉眼在车辆行驶中反正看不出来,来去要被颠簸一下,还不如一如既往飞驰而过。

玉树市所在地结古镇,地震灾后全部重建,除了几个新盖的五层高楼外都为三层以下小楼,街道边商铺宾馆林立,但都规模小。

他们选择了河边新盖的最好的一家宾馆,停车进入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宾馆已供氧”。

宾馆整栋楼都处于几乎密封状态,在高原上略有恍惚的头脑清晰了些。

田书新和陈子豪帮忙登记拿行李,很快安顿住下,陈可芹和吴诗瑶住,田书新和陈子豪住。几天的劳顿,大家都说洗个澡,稍事休息,然后去吃饭。

田书新和陈子豪洗完澡整理好内务,去叫了吴诗瑶和陈可芹吃饭。

他们一起散缓的走出宾馆大厅,已是下午4点多,金色的阳光撒满大地,深蓝的天空,色彩绚丽的房子,没有内地空气形成的炫光,这里空气好像不存在,虽然来时都提前服用了红景天,但还得追着空气用力呼吸。虽然有充裕的阳光,但依旧冷风习习,背阳处仍然有冬天的寒意,几个人裹紧了冲锋衣穿梭在街道,都没有多话,看了几个小商店的土特产,商议走时来买,还留了商家电话。

最多一公里的街道,一会儿就走到头。街边的食堂里全都用高压锅做饭,无论是肉食或面食。陈子豪和田书新念叨着吃牦牛肉,吴诗瑶说啥也不想吃,闻见这味道就不想进餐厅门,陈可芹也说头昏要回去休息,田书新和陈子豪把陈可芹和吴诗瑶送回宾馆,两人返回街道直奔看好的那家餐厅。

吴诗瑶和陈可芹他们出现了高原缺氧反应,其实和宾馆的氧气浓度高有关系,本来轻微有感觉,进入高氧环境刚刚适应,又到室外低氧活动,出现反差引起的。有些人到玉树住进宾馆后直到离开,都没有走出宾馆大门。

两人要了牛肉饺子,一盘凉拌纯牛肉,打开了一瓶互助青稞酒对饮起来。不管是素菜、荤菜,蒸炒都是从大高压锅中出来,蔬菜比肉贵,他们想吃的恰恰是肉。就着青稞酒大喋起来。牦牛肉就是野牛肉,真耐嚼,用力嚼到最后,夸张点说,还像南方嚼不烂的槟榔丝。难怪牦牛能生活在海拔4千多米以上,超过3千米羊已经不能生存了。酒还是可口的味道,入口顺滑,可想吃肉,就得慢慢嚼,腮帮子都嚼酸了,牦牛肉都没嚼烂,只好拿就冲,酒下得就快。

这时进来一个年轻的回民,问店主要了吃的,还说要带走些。

“几个人的饭?”店家问。

“我们就是青海共和人,还有3个在宾馆,我们开车跑了一天到玉树,过去共玉高速没修好,到玉树坐车要2天,也没小车,一直没来过,今年玉树举办国际漂流大赛,我们一起来玩,谁知道从海拔3000米到海拔4000米,那几个人就头疼的不行了,就我一个人出来吃饭,你看着给做点带走。”那个年轻回民说。

田书新和陈子豪都偷着乐了,他们以为青海人没高原反应,没想到海拔差1000米,就差这么多,羊在共和及青海湖一带漫山遍野,在玉树销声匿迹,这才真正理解了自然界的伟大。

那个回民也吃了很少的饭,剩下一些,也说头开始疼,提了店主已准备好的饭,匆匆而去。

看到回民的情况,陈子豪和田书新反倒放松了,都觉得自己没事,放心的喝起酒来,话也顺畅,胡乱说着天南海北,一瓶酒很快喝完了,牛肉还剩了些,实在嚼不动了,腮帮子都使不上力了。

结了账,两人返回。

阵风刮来,有一下会刮得人摆动,比下午那会冷多了,可两人血液充满了酒精,并不冷,唱着许巍的《仗剑走天涯》,踏进了宾馆。他们一同看望了陈可芹和吴诗瑶,见她们没事,留下饭菜就回房间休息。

陈子豪本想微信发些照片,可网速太慢,只能传文字,只好打开电视胡乱看。田书新躺在床上不一会睡着了,陈子豪看了会也关了电视睡了。

半夜觉得心闷,心脏跳动很快,想着是窗户关的太严了,折腾了会又睡了。

第二天,倒是陈可芹和吴诗瑶早早起来,陈子豪被吴诗瑶叫醒,起床后不见田书新,以为田书新起来早,出去转了,自顾自刷牙、洗脸。

他们洗漱完毕在宾馆大厅会和,唯独不见田书新。

吴诗瑶问子豪,子豪说:“我醒来就没见他,肯定出去散步了,我打个电话。”边说边拨通了田书新的电话:“你在哪?”田书新电话里说:“我马上就回来了。”子豪挂了电话对陈可芹和吴诗瑶说:“田书新马上回来,肯定遛弯去了。”说完几个人走出大厅,在河边院子里讨论着今天去结古寺,原来结古镇是因为结古寺而命名。

才几分钟,田书新就一个人晃晃悠悠回来了。陈子豪一见面就怪罪说:“你把窗户关太严,昨晚上我闷的,心跳的‘砰砰砰砰’的。”说完就又和吴诗瑶说起别的。

田书新看着陈子豪说完,悄声委屈地说:“你还说你心跳,我昨晚心慌头疼的不行,把隔壁诊所门敲开,打了一晚上吊针,才打完。幸亏这里医生见这种高原反应多,药品充足,问我是不是喝酒了,我说喝了一点,医生说来这里千万不敢喝酒。”说完和陈子豪互看了一眼,俩人都没作声。

结古寺就在后面山上,几百米高,在内地半小时轻松爬上,在这里他们还得开车上。车一直开到山顶结古寺院中,僧人们早已做完早课,三三两两在休息。院子中间卧着一排大小不一的藏獒,大藏獒就像玛尼石堆卖石刻的摊主的眼神,富含“神韵”,抬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又耷拉下脑袋沉浸在风中“叮叮”作响的风铃声中,小藏獒则互相追逐着尾巴,不急不躁的样子。

吴诗瑶看见又爱又有点怕,急忙拿出火腿肠扔给无精打采的藏獒,以为它们饿了没精神。谁知大藏獒看了一眼,动都没动,小藏獒跑上去闻了闻,没兴趣地走开了。

田书新笑着说:“这藏獒天天吃牛肉,你拿的淀粉疙瘩加香精,这狗哪里会吃,你要买贵的王中王火腿,这里头才多少有点肉。”

陈子豪也打趣地说:“这寺里的藏獒是信佛教的,不吃俗人的食物,快别扔了。”

吴诗瑶也没趣的说:“这狗太懒了。”

刚说完,走过来两个僧人,看到他们喂食物给藏獒也没阻拦,有意绕过他们身后走。

这时只见那两只大藏獒突然跳起来直奔向吴诗瑶,吓得吴诗瑶叫了起来,僧人看了一眼吴诗瑶继续前行,并没有任何表示,藏獒一下就扑到了吴诗瑶眼前,吴诗瑶吓得双臂弯曲护住身前。

陈子豪和田书新急忙上前保护陈可芹和吴诗瑶,他们相距4、5米远,启动已然滞后,陈子豪情急之下不但伸手没拦住藏獒,就连藏獒的尾巴也没摸住,眼看藏獒就要扑到吴诗瑶的身上,谁知藏獒空中扭身从吴诗瑶身侧滑过了。

原来它们是奔着那两个僧人去的,僧人从吴诗瑶、陈可芹身后绕过,才造成藏獒扑向吴诗瑶的假象。

两只大藏獒欢快地围着僧人跳跃着,这才是藏獒的主人,这也是藏獒不同一般狗的重要原因,藏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其实信仰的核心就是忠诚,对神或对人的忠诚,不在表面,而在强大的内心。

太阳照耀在结古寺纯金的圆顶反射出夺目的光彩。寺庙正面已经修缮完工,背面都依山势修建,大多数建筑都把山体斜坡作为建筑背靠的一部分。主殿两侧是从低到高,从前之后错落有致的一排排两层房子,外墙均涂刷白色,反射的强光极其刺眼,可拍照漂亮,像缩小版的布达拉宫。

陈可芹他们一行随意转看,大家都想象着色达佛学院男女僧众的壮观景象在这里重现。可非常失望,只碰见5、6个僧人,1个女僧人,穿着一样,走进才分得出男女,大多僧人都无视他们而过,他们都好奇地凝视每一个僧人,从空灵的眼神到土黄色的僧袍,唯恐漏过每一个细节,当他们目光齐刷刷奔向女僧人时,女僧人像感到有形的压力一样闪身进入一个房子,转瞬又出来从岔路飘身而去。

只有一个僧人的眼光在陈子豪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就转而注视了一会吴诗瑶,陈子豪也偷偷看着吴诗瑶,吴诗瑶是美丽大方的,可僧人有神的眼睛,他一定看到了他们的慧根。

(结古寺照片)

站在结古寺最高处眺望,这里可以鸟瞰整个玉树,一条河流、一条条街道像玉带将玉树漂亮的楼房规划进棋盘的格子中,残留废墟只有指甲盖大小,像花园中苍夷的伤疤。

陈子豪、田书新轮换给大家照合影,寺庙、僧人、远山、微缩的楼群,这时都成为背景,诵经声、风铃声、犬吠,以及金顶的炫光衬托着这些充满朝气的人。唯物的一元论真的对吗?风景固然美丽,可没有人的感知,在意识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意义。陈子豪、田书新、吴诗瑶、陈可芹他们才是风景的主人,脱开人的内心谈感知都是空洞。

田书新举着单反相机分割组合着眼前的画卷。

突然,田书新指着远处的废墟说:“那里就是地震纪念馆,怪不得没修。”

几个人远远看不清,田书新把长焦拍的照片在液晶屏放大让大家看,不停上下左右移动着。吴诗瑶看的着急,陈可芹没凑太近,没看清。

吴诗瑶懂事地说:“看不见,我们去现场。”

真是脱开了杂事的旅行,说走就走。大切诺基在结古寺一骑绝尘。

(鸟瞰结古镇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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